歪鼻子依旧不依不饶,欲火促使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,用手一指,说道:“你这身僧衣不错,脱下来,我穿穿。”
这句话,触碰到谢清云的底线。该死的恶人,你可知道,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吗?我今天就是死,也不做待宰的羊。她挥掌如一道闪电,就向那歪鼻子的脖子劈去,带起一股冷风。
歪鼻子左拳往上一架,‘咔’一声,两腕于空中相撞。两个人各自的胳膊连同身体都晃了一下。他觉到腕部疼痛起来,容不得多想,随即右拳带起啸风,奔她胸部而来。
谢清云刚才那掌劈下去后,被拳腕弹回的同时,一股刺痛也蔓延着整个胳膊。眼见那拳奔自己的胸膛打来,赶紧一闪身让过。她随即飞起左脚冲击他那薄弱部位软肋处。
歪鼻子转身体,一下闪到她的近前,肘部前顶,一个老娘拐线,肘尖就要与她的身体相接触。
谢清云回身一侧步,掌似利剑,直逼他前胸,这是一招徒手摘心,度之快令人目视不及。
歪鼻子赶紧躲闪,还是有点晚,手指尖碰到衣服后,将衣服刺开一道大口子,只是没有伤及到皮肉。
歪鼻子赶紧后退几步,退出攻击范围。低头一看自己的前胸,衣服已破,露出的皮色黄中带着黑。他气急败坏,招呼道:“你们仨都是死人吗?”
观看的那三个人听到喊声,也都先后赶紧上前,加入了战斗……
一番殊死搏斗,谢清云一人难敌四双手,节节败退,疲于应付,最后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了。眼见一个双鬼推门,两掌奔自己前胸袭来,在后撤身过程中仰面跌倒在地。
这时,四双手齐上,瞬间,就将她的胳膊和腿脚固定在地上……
躲在暗处的宝音,心里虽然焦急,但了非大师的话始终在耳边萦绕。你此次跟踪,只看结局,不露身份。她在这紧要关头,还是遵照师父的嘱托,虽看到师姐受辱,却未出手相救。
谢清云虽不甘心,任凭她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着,在此时此刻此地,这都已经是杯水车薪之举,只能消耗掉自己仅有的一点体能,丝毫无济于事,根本无法撼动这四双强劲有力的男人之手。
四个男人都感觉到手下存在着渐渐微弱的活动力,这反而更加激起了这些奸恶歹人们捕捉到猎物后的成就感: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狂笑声在人都跑散了的大街上狂起……
这狂笑声却惊动了唯一一个刚到这儿的路人。此人身穿长衫,腰间挂着一杆铜笔。他踏步如飞,眨眼间,就来到了这些人面前,并厉声喝道:“放开手,四个男人对付一个年轻的女尼,你们还算是人吗?”
四个人可不是那偷粮吃的雀儿,只要人招呼一声,就飞了的小胆主。他们并没有撒手,那个歪鼻子也不抬头,恶狠狠地说道:“大路通天,各走一边,闲事少管,能推不揽。”四个人依旧手脚并用,压着躺在地上呈大字状的谢清云的手和脚。
此时的谢清云,由于刚才激战,加上刚才剧烈挣扎,身心精、体之力消耗殆尽,身体虚脱现象已经很严重,脑子也基本处于半昏迷状态。
来的这个人,就是那大名鼎鼎‘喝墨堂’的堂主,千盅壶。他见这帮狂徒我行我素,把这句警告当作耳旁风不说,还口出狂言。他怒不可遏,无须可忍之缘由,抽出那杆铜笔高声喝道:“温老四,你想死吗?”
歪鼻子一听有人叫他名,立刻,抬起头向那人看去。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还真吓一跳。啊!怎么又是这个该死的瘟神,他数次坏我的好事,和我作对,看来今天逃走怕是不行了。来得好,是疖子它总有破头的那一天,你功夫高,我有仨弟兄,鹿死谁手,现在说得还有点早。他仗着人多势众,开口就骂道:“你早不死,晚不死,但在这时来送死,我温老四是你叫的吗?”说话间,就把摁着谢清云的那双手放开,随即腾身就向千盅壶冲过来。
千盅壶愤怒至极,骂老子,你需要多长几只眼,就你们这些不是缺少零部件,就是次品零部件的下流组合体,也敢叫板!他挥笔就和温老四战在一起,只见铜笔上下翻飞……
温老四也不含糊,身形极为灵活,左躲右闪,拳脚狠如暴风骤雨,所到之处是尘土飞扬……
另外三个人也加入进来,把千盅壶团团围住。场面跌宕起伏,笔到,拳出,腿起,肘撞……几个人打得是难分难解,狂暴异常,大有一番,死不躺地闭眼不罢休的气势……
谢清云由于刚才的激烈战斗,各处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。此时,她虽然清醒过来了,但被羞辱后的身心疲劳加肉体伤痛叠合到一起,没有缓歇时间,连起身的劲头都没有。她只能依旧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战斗,自己却无能为力帮着去战斗……
千盅壶一个蛟龙出水,腾空而起,用铜笔在身侧划出一道黄光,扫打着边上的两个人。
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躲闪不及,铜笔的锋尖就与他的脖子咽喉处来了个亲密接触。‘唰’,响声过后,血就喷涌而出,人也就倒地翻滚起来,叫不出的声音告诉大家,他马上要走了,告别这个不是他所能挽留住的阳间世界。
温老四顿时一惊,趁千盅壶落地未稳之时,摸出一个铁秤砣,一个流星赶月奔他空掷过去。
此时的千盅壶,处于被夹击状态中,现在无法向任何方向去躲闪,只好反手用铜笔的后簪,去猛力迎击这飞来之不明物件。随着‘嘡’一声脆响,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,秤砣就偏离了方向,正砸在另一个人的小腿迎面骨上,‘扑通’一声,那人就跪倒在地上,‘哎哟……’着,声声不断。从形态上判断,这小子恐怕是骨碎筋断……
温老四做梦都没想到,能有这样阴差阳错的意外出现,赶紧就采取了补救办法,飞身腾空,出双拳攻击千盅壶。
另一个剩下的独眼人也拼命起脚飞踢过去……
他们又你来我往打得是昏天黑地,只见那尘沙四起,冷风狂旋……
千盅壶觉着这样再战下去损耗太大,输赢还真难以预料。迫不得已在闪身之间,拿出自己的绝密暗器铁镇纸,偷偷握在左手中,特意又和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,让那温老四踢打不着自己。
温老四一看,觉着机会来了,哼!堂堂的‘喝墨堂’堂主,你那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。你躲,我靠,他主意已定,就蹿步上前逼近千盅壶。心想,不出十个回合,我就把你送到地府,让你和我那死了的兄弟在地府再战一场,让你死了也得不到清闲。
千盅壶要的就是等他靠前这两步,既然机会来了,那我只好笑纳你给我送的大礼。他突然启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在温老四落地之前,就迎到那温老四面前。
温老四极其灵活,往边一闪,躲了一下。心想,我不和你拥抱,要是那个年轻的小尼姑,那我可就会笑纳……
千盅壶随即左手的暗器铁镇纸就近距离脱手飞出,‘噗’一声闷响,铁镇纸毫不留情,一下子就从温老四的左腋下击碎肋骨后,深深钻进胸膛内。
温老四惨叫道:“你下黑……手……”没等他把话没说完,鼻、嘴之中就喷出了鲜血……人也就栽倒在地,等待着那小鬼来收魂的时刻。
千盅壶眼光如火,直射倒地之人,嘴里吐出几个字:“无毒不丈夫!”
那两个独眼龙,一个腿折歹徒在地上爬行着,极力想脱离战场;另一个被眼前瞬间生的事,吓得尿了一裤子,站在那,呆若木鸡。
千盅壶杀红了眼,心中的怒都集中在这两个人身上,急步上前,铜笔飞刺那个站着的独眼龙,只听‘咔’一声脆响,铜笔从那没瞎的眼睛进去,由后脑勺出来,给他来了个半揭壳。
只见那独眼龙这次成了瞎眼龙,‘啊’一声惨叫,一个后仰,先那温老四一步,急匆匆跑到地府报到。
剩下那个断了腿的独眼龙,已经爬出三丈多远了,恨自己为什么不多长几条腿,这条断了换另一条跑路。千盅壶也懒得去追,捡起刚才砸中他那铁秤砣,向他的后脑勺扔去。那秤砣像一颗划过天空的流星,出现一个快而又美丽的弧线后,‘嘭’秤砣就顺利地嵌进他的脑袋。
再看那努力往前爬的独眼龙,随着秤砣的入脑,那脑壳就爆了,脑浆夹杂着血水喷出来。他再也不用努力往前爬了,趴在原地手抽脚蹬,做着与阳间的最后告别仪式。
尘埃落定,血腥却充满了整个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