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回到村中,我和温也在村大队落了脚,一是来看看大家有没有受伤,好在现在已经过了春节,村中大多是留守的老人小孩,事时村中人口并不多,还有府君大人暗中控制住了生魂,除了如锦,并没有死亡人数,只有十来个人被烈火灼烧,伤口已经处理。
二来温姐姐等下会过来,她口中的大人物等会儿就到。
这里支起来很多帐篷,是村民临时的避难所,现在乡镇干部和村支书,正在挨家挨户地统计损失。
从外打工的年轻人听闻村中遭难,很多都赶回来,帐篷里时不时上演令人鼻子酸的亲情戏码。
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‘只要人没事就好,人没事就好。’
与死亡擦肩而过,更懂得钱财与亲情相比,后者的珍贵。
是啊,只要人没事就好,活着就有希望。
在我看望了几家老乡后,茅之潼驱车赶来,昨天在电话中,我已经将缘由说清,下车时见他眉头紧锁,配合警方做了记录,派万家人收殓了如锦的尸骨。
目光投到温也身上时,他转忧为喜,屁颠屁颠跑过来,添油加醋地将我俩如何偷渡缅国以及在缅国生的事,讲的可谓天花乱坠。
当然,他把自己渲染成了级伟大的护花使者,声称我毫无损,完成了温也当初的嘱托,对我俩住进医院,我骨折他缝针的事绝口不提。
我也懒得拆穿他,而是挑眉问道:“唐思宁呢?”
没错,过年期间俩人偷摸好上了,是茅之潼先开的口,唐思宁在电话那头的激动幸福之情难表,拉着我煲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粥,将将说到凌晨,引得温也不耐烦,作势要挠我才挂了电话。
“你终于开窍爷们了一次!怎么不把思宁带来?”
茅之潼嘿嘿笑道:“她现在接手了唐家京城的两家公司,忙得抽不开身,再说了收敛尸体又不是好玩的事,就没让她跟来。”
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,也就是说俩人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,说不定会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“我倒想生,”茅之潼倚着我的车子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你不知道唐颂他老娘管她管得有严!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,不能在外留宿,出门还有保镖跟着,牵个小手都跟做贼似的!明确要求她婚前不能那个啥,必须按照流程来。”
“更绝的是,不让我在网上搞直播,要我得有自己的事业,说什么万家的产业再大也不是我的,明摆着要我白手起家!草,早知道……”
“早知道和千金大小姐谈恋爱这么循规蹈矩,就不告白了?”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。
他咳嗽了几声,挠挠头:“那倒也不是,早知道我就撺掇她接手管理唐家南方的公司,天高皇帝远,唐颂他老娘爪子再长,一个天南一个地北,她横竖管不着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还是按部就班地来,得尊重姑娘家……其实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,就是最后一条……我除了降妖除怪,忽悠大姑娘老娘们儿,什么都不会啊!”
“乐小麦,有没有什么好工作介绍一下?老子要开始赚钱养媳妇了。”
“你要不介意,去我咖啡店端盘子?给你开最高的工资如何?”我坏笑道。
唐思宁根本不差钱,哪用得着他养啊,人家挥挥手就够我吃一年的了,唐女士之所以这么要求,无非是想看到茅之潼的诚意和能力。
依照唐家现在的情况,唐女士明显是要将唐思宁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女强人,而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,唐家女婿自然也要有能力。
我能隐隐预见茅之潼这个女婿有点难当啊,毕竟上面有个唐颂比着呢。
“让你之前浪荡!”我哼了哼,“不让你直播这点我同意,你现在是万家的代家主,在网上嬉皮笑脸地搞直播,有损形象,不利于你立威。”
“万一再和你的女粉丝勾勾搭搭,思宁那醋劲上来,醋漫金山,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?她一掷豪金给你刷礼物的事我可还记得呢。”
茅之潼不明意味地笑了笑:“她性格我了解,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最多像上次那样。”
“是啊,比钱你又比不过唐思宁,比家世,唐家不虚你万家,比学识……就你那野鸡大学文凭怎么和唐思宁比?”我摇了摇头,调侃道,“也不知道唐思宁看上你哪点。”
“靠!这么说,我真成小白脸了?”他语重心长看向温也,“兄弟我真羡慕你,软饭硬吃的滋味着实难受啊……”
温也抱着手臂,冷哼道:“我看你甘之如饴。”
三辆黑漆漆的车子从远处驶来,打断我们的对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