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研制的时间太短,最后什么也搞不出来,我们工部恐怕会被其他人笑话。”
从这两人的言语中,不难听出想要延长革新直犁的时间。
可杜荷也没指望靠他们能把曲辕犁做出来,甚至做出比曲辕犁还要好的新式犁,只是让他们参与进来而已。
现在多了解一些犁的结构,后续曲辕犁实物的打造他们也容易上手一点。
杜荷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话外之意,而是鼓励着他们说道。
“你们尽管放开手脚去做,有本尚书在背后给你们兜底,肯定能把直犁革新出来。”
听到杜荷这番自大的话,谢荣幸和冯蹇两人面面相觑一眼,脸上没有丝毫的信任感。
他们仿佛在脑海里看到,其他各部的同僚得知他们在瞎胡闹以后,会对他们进行无情的嘲讽。
平庸不可怕,可怕的是做蠢事。
而现在花5天时间革新直犁,在他们看来就是在做蠢事。
杜荷和萧锴两个纨绔子弟,他们的名声好坏参半,即便被人知道他们在瞎胡闹,看戏的人也只是笑笑而已。
可对于他们四个要脸面的人来说,被同僚耻笑,是一件十分丢脸之事。
虞昶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,于是皱着眉头叮嘱道。
“你们两个不必多问,心里也不要有任何的想法,听从杜尚书的命令即可。”
“杜尚书的能耐,你们还没见识过么?”
作为杜荷的副手,虞昶对他保持着充分的信任,并且执行他下达的一切命令。
看到虞昶的表情有些不悦,谢荣幸和冯蹇两人连忙站起来应道。
“遵命!”
对于他们几人的小动作,杜荷并没有在意,也能理解他们两人心中的担忧。
因为像曲辕犁这种出他们想象之外的东西,他们脑子里连一点概念都没有,更别说在这么短时间弄出来。
亦或者给他们数年的时间,也不一定能把直辕犁改成曲辕犁。
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,一直没有说话的水部司郎中王弘直,缓缓地站起来说道。
“杜尚书,沧州刺史薛大鼎上奏疏,想要修治无棣沟,辟水路码头,通海以兴漕运。”
“无棣沟治理好以后,既能通渔盐之利,又能灌溉两岸的上百万亩良田。”
地方官吏治理大沟渠和开辟水路码头,必须请示朝廷,得到许可后才能执行。
因为做这种大工程,除了要动数千名劳役以及花费大量的银子外,还需要水部司和都水监的人前去指导。
而且没有数年的时间,根本没办法把一条能通航道的渠整治好。
“修治无棣沟?”杜荷的眉头微微一挑,随后沉声询问道:“这条河沟是什么情况,你详细说说吧。”
“诺!”
王弘直恭敬地抱拳应了一声,随后朗声介绍起来。
“无棣沟,横贯沧州全境而东入海,乃是重要的水上航道。”
“近些年因为黄河数次泛滥改道,导致大量的泥沙淤积无棣沟水道,不仅让商船无法通航,还容易引洪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