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也是个孤儿,从小就沉默寡言,但为人重情义,真要论起得罪谁,她那一只手都说不过来的前任倒是有几个。
“该不会是她前任杀回来了吧。”牧之自顾自瞎猜,根本没注意到一旁脸黑的祝余。
她那要刀了人的眼神几乎藏不住,可牧之就是没看见,仍旧在进行自己的猜想。
“首先排除我,我对她早就没感觉了,还是觉得朋友更合适,那就是朱迪,不对,应该是琳娜,那不然就是丽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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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7
牧之连着说了几个大众的名字,最后又都一一否认了猜想,在床尾前来回走来走去,手指端详着下巴,俨然一副认真的模样。
祝余被对方气到牙痒痒,要不是现在麻药劲还没过,早就爬起来把这烦人精给打的没办法上班。
“或许你想听首歌?”牧之停下来回踱步的脚步,思考的表情被恶作剧代替,随后掏出手机,很是认真的挑选歌单。“这个合适你,《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》。”
一听着歌名就知道牧之没安好心。
我的亲爱的,你怎么不在我身边,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,海的那边乌云一整片,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,可是亲爱的,你怎么不在身边。
歌曲接近尾声,牧之夸张地摆出哭脸,“呜呜呜,亲爱的,你怎么不在我身边,呜呜呜。”
“别他妈逼我抽你。”刚缓过劲来的祝余举起了巴掌,对着对方的脸狠狠比划了两下。
但牧之并不慌,她还想继续逗逗这小傻子的时候,病房的门被推开,来的人是祝合。
老刑警的脸上比之前多了些风霜,看起来憔悴了不少,原本还意气风发,如今白头发都快长满脑袋了。
“队长。”牧之收起嬉皮笑脸,祝合朝她点了点头,便走到两人面前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。
祝合拿出审讯时用的录音设备还有笔记本,“问几个简单的问题,不用太严肃。”
话音才落下,连录音设备都还没打开,祝余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“你就这么着急?”
这话呛到了一向公事公办的祝合,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“怎么每次询问你不是犯病,就是不配合,现在警方很怀疑你的动机。”
“我没有问题。”祝余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向床板,“我该说的第一天我就说了,我不该问的我也没问,她的死因是什么,死了多久我作为她的恋人我都不知道,究竟还想让我怎么样。”
缓过麻药劲的祝余从床上坐起,死死拽住祝合的领子质问道,她的眼神犀利又有着委屈,像是遭受了天大的不公。
这样的眼睛不会骗人的,祝合敢用自己三十年的从警经验担保,一个杀人犯是不会有这样渴望寻求真相的眼睛。
牧之赶忙拉开两个人的距离,在中间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,“从肉块的腐烂程度来看,至少两周或以上,留给警方的线索确实不多,只有几个肉块和一个假的工作证。”
“关于阿也你也清楚,不是把自己泡在实验室就是泡在工作室里,跟你在一起之后更没有去什么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,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社交,接触不到除了实验室和工作室以外的人,而那些人又没有作案嫌疑,监控根本查不到去向,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。”
身为法医的牧之说了一堆话,按理来说这些不能外传跟不能让和死者有关的人听到,她实在看不下去祝余身上的可怜样子。
祝余因为阿也的事情,身体状况变得更加糟糕,自杀的次数也变得更多了,在得知自己死亡的消息后,还不到一个星期,她已经连续两次失去理智。
“行了,别说了。”祝合中气十足地阻止牧之继续往下说。
祝余冷静下来,就开始自言自语,“阿也她……对我很好,我不知道是谁会把她弄成这样……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再一次传来开门声,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警员,手里还拿着一封信。
“祝队,牧法医,这是在祝队车里发现的,像是专门写给您的,我们怀疑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挑衅线索。”
女警员说着,将手里的信递给祝合,接过信封后上面署名,“杜羽衡”这三个字陌生,包括和她一起长大的牧之都不知道这人是谁,更别提祝余能知道什么。
打开信封后,里面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标准宋体,还被剪成一张张小方块,最后拼贴而成的一句话。
那么,好戏上演,走狗们,期待落幕吗。
这显然是凶手的挑衅,凑过去看的牧之气到只能用鼻子出气,祝合恨不得将这纸给揉碎,撕烂。
“回去查一下这个叫杜羽衡的人是谁,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。”
祝合带着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,整个病房终于只剩下祝余一个人,她重重松了口气,双眼再次望向天花板。
如果你还在,会告诉我怎么做的,对吗。
陀螺的转动声在耳边轰鸣,祝余一眨眼竟然又见到了那名为阿也的女人。
她穿着白大褂,一头长发扎起露出干练的模样,手里还拿着一张病历单,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。
“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这声音很清晰,就像是真人在面前提出的问题,而眼前的人是能够真实触碰得到的。
祝余现在不觉得缝合的伤口有多疼,只觉得眼前的姐姐很漂亮,让她忘记了疼痛。
“我的手还能拿起画笔吗。”祝余才把问题问出口才觉得自己的可笑,一个只会把自己关起来才能画的出画的精神病,就那么在乎还能不能继续画下去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