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想要站起来,狠狠地打她一拳,可是任凭她如何挣扎,都无济于事,空荡的房间里只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回荡。
“小傻子,别挣扎了,这可是一家精神病院,对,专门治疗你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。”
“我不是傻子,我不是,我只是生病了,我不是傻子。”她扯着嗓子大吼,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只是一个病者,病会被治好的。
牧之觉得这人真可怜,就看着她可怜挣扎的样子,实在是太爽了;当她还在慢慢欣赏这一幕的时候,紧闭的病房门被推开。
进来的男人是被调走的祝合,老刑警脸上都是疲倦,鬓角处的白发也越来越多。
某人还在看着祝余挣扎,来满足自己病态心里的牧之见到老大过来,立刻收回刚刚那副模样,回归在队里该有的样子。
祝合用眼神示意牧之离开,整个病房里就剩下没有一点情分的父女面面相觑。
祝余不喜欢这个父亲,当初没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就是他最大的良心,但在之后,一年级的祝余被迫住校。
在学校里她是最特别的一个,被孤立,被霸凌,还有一个找不到的父亲,她没人能靠得住,只能靠自己。
在自己最需要父亲的时候,他却推卸了一个父亲的责任,把亲生孩子的户口给迁到已战死的战友名下。
狠心的父亲,学校的霸凌,校方的无视,点点滴滴都在这小女孩的身上打下重重的一拳。
祝合步履阑珊,来到女儿身边擅自解开她的束缚带,随后掏出一根香烟,“听说你抽烟的。”
后者情绪才稳定下来,眼红地看着对方,半坐在床头,全身都缩在被子里。
“早就戒了。”
祝合脸上尴尬,发抖的手给自己把烟点燃,“我听说你……你朋友的那个案子,连第一现场都没找到,头颅也……”
“你别说了,闭嘴。”祝余接近暴走,双眼带着恨意死死盯着眼前的父亲,“你来是为了看我现在的狼狈,还是故意拿她来刺激我,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,被人叫傻子的样子,很舒服吗,开心了吧,满意了吗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我来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下,你那个朋友和牧之的关系,上次你说牧之是杀人凶手,我并不认为你说这话是毫无依据的污蔑。”
祝合早就在暗中跟踪祝余,她说了什么他是最清楚的。
身为法医,她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,而且,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和专业知识来解剖尸体。
床上的病人满身充满疲惫,她拿起白色的被子盖过整个脑袋,一副拒绝说话的样子。
吃了闭门羹的老刑警无奈地叹了口气,等到香烟烧到尽头自己熄灭后,才站起身走出房间,还不忘反复医院的护士给人加强束缚。
祝余被强迫换上全是各种编制带子的束缚衣,她想要挣扎却被限制地越紧。
她想要嘶吼着嗓子大喊,结果是被捆在了冰冷的床上;“病人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,申请强制措施。”
为首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医生在对讲机里说道,在得到允许后,扔下了手里的病历本,从腰间拿出□□,“把她松开。”
在话音落下后,负责限制行动的护士将人松开,任由她被医生的电棍电到发出阵阵惨叫。
祝余想要挣扎可全身都被束缚起来,她无法反抗无法挣扎,她被当做任人宰割的羔羊,被当做发泄情绪的殴打对象。
一拳接着一拳落在身上,她像是一个任人欺压的沙包,眼泪落下的感觉,冰冷的脸颊上感受到一丝温热。
她才敢确定自己还活着。
疼,好疼,阿也我好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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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5
陷入昏迷后的她并没有在梦境中见到熟悉的样子,醒来后周围还是一样的黑暗令人窒息。
自从认识了阿也,她这才得到成为正常人的权利,在阿也面前她不是一个病人,更不是一个精神病。
阿也给了她希望和面对世人的勇气,心灵被深深地救赎,从此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名字。
周浅。
祝余用手指一遍遍写着这个名字,脑海里全是关于她的美好。
“小傻子,你醒了啊。”
说话的人是牧之,一脸调戏的样子上下打量穿着束缚衣的祝余,“这衣服还真有用,你说说你,好端端的。”
“我怎么好像和你没关系,还有,别叫我小傻子,叫了十年了不腻吗。”她咬牙切齿,恨之入骨,无声狂怒地盯着眼前的人。
牧之贱兮兮说道,生怕惹不怒这小祖宗。“小傻子,小傻子,你真的不是小傻子吗,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个傻子呀。”
明晃晃的人身攻击让祝余藏在束缚衣下的手握成了拳头。
她想有大动作却被紧紧束缚住,咬着牙重重吐字,“很快,阿也的死就会查到你的头上,别怪我没提醒你,杀人凶手。”
“口口声声说我杀人了,那么证据呢,你见到了吗,没有证据,那就是假的咯,况且,谁会听一个精神病的话。”
祝合在门口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一时间他不知道该相信谁,是朝夕相处的同事,还是一个精神病人。
刚将烟点燃,背后的门应声打开,出来的是满脸惨白和没睡好的祝余。
她许久未见阳光,站在门口时,耳边还有鸟叫声,清脆悦耳,对着大树狠狠伸了个懒腰,扭动脖子时还能听见清脆的“咔哒”声。
“发什么呆,还不快去查一下牧之。”说话间,她转头对祝合使了个眼色,让他朝屋子里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