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老师挽着鬓角的散发,抬眼看她:“什么事?”
她要去接江倚青下班。
却说不出。
蒋老师无所谓的说:“不重要的事就推了。”
温璃还要开口,却看见长廊的拐角,不知何时站了道人影。
秦淮。
他一身运动衣,短发被风吹的有些乱,眼底带着探究和打量。
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,听了多少。
“是温璃啊。”
秦淮率先开口,看着微诧异的温璃,又微转身朝着蒋老师打招呼:“我是温璃的同班同学。”
如此来来回回的,将两人对峙的局面打量了清楚。
这才站定了,看着她。
那一刻,风在吹,他的眼底泛青,瞳仁端端正正的摆在眼眶的中央,仿佛格外认真又恳切似的。
“真是好久不见啊。”他轻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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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机
从艺术中心出来,将近十一点,黝黑的天幕已经将大地遮盖住,天边升起一道弯月亮。
周遭小巷子错杂又荒辟,刚搬完等拆迁,门上涂着鲜红的拆字,可以说是荒无人迹。
下午听魏晋说这里要规划一家商场,到时候店铺进驻了,艺术中心的租金水涨船高,他们再想在这地界办展,更得劳民伤财了,所以这一回更要精益求精,以至于呆到这么晚。
江倚青寻了个有街灯的路口站定。
前方是一个大上坡,只有这一条路还在通车,这个季节,树仍旧是葱绿的,厚重的树冠从两侧的围墙探出头,上头开着不知名的白花。
地上一汪好大的积水,似乎是施工留下的,倒映着粼粼的月光。
江倚青在交叉口等待,想着这里打车应该方便一些,昏黄的灯光斜斜的映在江倚青的身上,等出租车的功夫,她给温璃发了一条短信。
奈何过了十几分钟,连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,画廊的车被小何开走了,距离最近的公交站,也要两公里多的路程。
正犹豫着继续等车还是坐公交。
这时,忽然有发动机声从巷子的幽深处响起,像是平地卷起一声闷雷,却没有车灯亮,只有缓调的钢琴声悠扬,从半敞开的车窗中溢出。
江倚青闻声看过去。
毫无亮光的夜里,一辆大车隐匿在黑暗中,仪表盘微弱的亮光照耀驾驶坐上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