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相交,全部融化在委屈的泪水里。
渐渐的站不住了,便坐在雪地里头。
晓晓上前扶她,“这冷,您别这么哭。”
明澈完全听不进去,泪水仍旧一滴一滴的落下来,最后索性小声呜咽,晓晓不会安慰人,束手无措,只好蹲着把人挡在怀里,老母鸡护崽似的。
雪地里是狼狈不堪的两道人影。
这时,路边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突然打开了车门。
阮殊清长叹口气,埋怨这天气,也埋怨自己,从车上下来,眼神无光,脸上是略显慌乱忧伤的神情。
从晓晓怀里把人接过来,敞开大衣的衣襟,妥帖的圈在怀里,轻柔的亲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旋:“好了,不哭了。”
熟悉的气味侵入鼻腔。
阮殊清这些日子南来北往的奔波,本已经拓宽的市场份额被何家一点点挤占,心力憔悴。
她仍然关注明澈的微博,看她参加活动,看她拍戏的剧照,看孙瑞文发博夸她坚强敬业。
今天在酒店跟知名的医疗器械厂家谈合作,对方仗着资历辈分,处处为难她,只能卖着笑,一杯一杯的喝酒。
薛榕拦她,她还是来了。
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。
明澈终于止住了哽咽,噙着泪,隔着风雪看她,而后就着这个姿势,把人圈的更紧了一些,让她几乎有点透不过气。
阮殊清身上很大的酒味,眼底一片红,几乎要掩住她原本的清漪芳香。
“你喝酒了?”
风雪不断的飘落,阮殊清一怔,没听清楚似的。
“你身上很浓的酒味。”明澈很轻的去握她的手,手心相触碰,是短暂的温热,却有金属的冰凉刺痛,她又说了一遍。
“嗯。”阮殊清抽出手,把外套拢的更紧一些,很微弱的点点头。
没责怪她新年为什么没来,也没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联系过她。
明澈只静静的瞧着她。
千言万语。
无言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你完了
当夜两人到酒店去,明澈明显是带着气的,没地方撒。
压根没管阮殊清的感觉,最后人的呼吸都是颤抖着,明澈忽然起身,一言不发的去洗澡,阮殊清惦记着她手上的伤,要一起,却被拦下了。
明澈在浴室呆了很久。
卧房里一片静谧昏黄,只在走廊开着一盏夜灯,是怕她洗澡出来摔倒,窗户开了丝缝隙,阮殊清披着很薄的睡袍,冰肌玉骨,长发似乎剪过,更短了一些,站在窗边吸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