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江这人平常看着挺赖,但我没想到这么可怕,警察还找我做了笔录。”
“还好温璃没事,要不他就惨了,你是不知道学校现在有多少记者。”
往来的言语嘈杂,裴予宁一言不发,听着人群的低语。静静的盯着病床上那道人形,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来,喊着“让一让,让一让”,车上放着清创的医疗用品和几瓶颜色不同的输液瓶,不锈钢托盘相互碰撞,这么多药,都要注进她孱弱飘摇的身体。
裴予宁在发呆。
七嘴八舌的继续说,陈江大概要判多久,裴予宁听见这个名字,皱眉不悦,忽然开口。
“不是。”
几人的交谈因为她的出声戛然而止,面面相觑,许茵疑惑的望着裴予宁:“不是什么?”
顿了几秒,她轻声说:“不是友情。”
后来的那两人听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,耸耸肩,疑惑的对视,却又不敢直接问,许茵却悟出一种难言的情愫,惊诧的眼神望着她。
苍凉的白炽灯洒在她的身上,素来骄傲的人始终低着头,那双眼睛有层水膜,声音清冷低微,甚至带着一丝哭腔。
很早就有的感情,此时才后知后觉。
……
“我对她,从来不是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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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心
陈江以故意杀人罪被批捕,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,案子递交到了检察院,现在正在拘留所里呆着。
陈江的母亲来过医院几次,都被保镖和律师拦了下来。
没人愿意见她。
宋祁知道这件事时刚接了单子人像摄影,手里的相机险些摔倒地上。
秦淮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后头,冷冷的笑了一声:“吓成这样。”
“没有,他妈倒是可怜。”宋祁状态不好,把相机收进包里,和单主重新约了时间,待到那女孩走远了,这才小声说:他这进去了,他妈的病怎么办。”
秦淮不以为意,弹了弹手里的烟灰:“有什么好可怜的,咎由自取罢了。”
忽然没来由的出了身冷汗,想起那天在车上。
秦淮望着陈江,莫名说了句:“要是你出事了,你妈就是我妈。”
联系到目前陈江的处境,宋祁心里倒是有个极为大胆的猜设。
不敢继续想下去,慌慌张张的同秦淮倒了别,快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