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来说父亲就只是父亲,和他是不是英雄没有什么关系。
就像家里人对他的要求只是做一个正常点的人一样,他对他爸的想法也就只是,希望他是个很不错的人。
与有荣焉吗?或许有点。时延确实是个非常厉害的警察,那些荣誉都不是作假。
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,那些不耐最终演变成了痛苦。
活着的人真的有资格接受死者带来的荣耀吗?
他父亲为此付出了生命,不是他为此付出了生命。
他觉得自己不应当为此感到骄傲,但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他应该为自己是英雄的儿子而自豪。
可纪回并不为此感到自豪。
“逝者的荣耀并不需要任何人继承。”
他所需要的荣誉,应当是他自己去挣回来的。
所以他最后问自己:
“我已经可以因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了吗?”
“……还没有啊”
还远远不够。
“我还有很多能做的事情没有做到,我还有很多想要挽回的事情没能挽回。”
“我的成就、我的荣耀、我的骄傲,我会自己亲自去取。”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承认,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头衔。”
“这是我自己选的路,”他说,“别说孤独,就算跪着、爬着,我也要走到最后,亲眼去见证结局。”
——所以,在做出选择的时候,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
纪回想起时杭,想起他们互相坦白的那些大差不差的过去和思想。毕竟时杭自己也很好奇,作为同位体,他们两个的经历有些什么区别。
结果却现他们两个连没选警校的理由都是一样的: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。
时杭曾对他说过,如果他和纪回是差不多的年纪,他们两个很有可能见一次打一次。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,不和小孩子计较。
“谁要和你计较。”纪回嘟囔一句,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吗。
他的序列是「傲慢」,现在想想,最适合时杭的也应该是这个才对。
「正义」什么的,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束缚。
因为他走神的时间有点长,所以风伯成功的从他手底下挣扎出来。
纪回睁大眼睛,看着和他差不多体型的风伯低着头朝他冲了过来,下意识的扭头就跑。
——谁要和一头长了角的鹿玩摔跤啊!
下一刻,他呜哩哇啦的冲出了那片隔开其他人的天蓝色墙壁。
在那片没有边界也没有上下的世界当中,他看到了熟悉的人。
“老板救命!”纪回嗷一嗓子冲到时杭面前,随后注意到在场的几个人里,只有他自己是被撵着跑出来的。
安室透手里拖着个勉强能认出是人形的东西,松田阵平和时杭一人拖着条龙。
而纪回,差点被自己的拟态撞飞出去。
时杭:……
太丢脸了,以至于时杭突然有点不想认这是自己的同位体。
风伯跟纪回一样,看到时杭就怂了,于是低下头假装在地上吃草。
——很好,连拟态都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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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安室透的记忆:
路过的好心人:“买一赠一啦,买一赠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