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看看,这里的装饰还不错吧?我令匠人做的,那些画,你看,那都是我自己画的。」
祖珽热情的为胡长兴介绍,可胡长兴却实在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东西。
他只怕自己不能完成兄长的吩咐,敷衍的张望着周围,点着头,「好,很好,都好非常好。」
无论祖珽说什麽,他都是点头称好。
两人走进了屋内,祖珽又准备为他介绍自己的藏书,胡长兴欲哭无泪,急忙再次拉住了祖珽的手。
「祖公啊,这诏令,您得接受啊。」
祖珽一愣,惊愕的问道:「为何啊?」
「这,我这是陛下的恩赐,岂有不受之理?」
「哦?不受就是谋反?」
「不是,不是,祖公误会了!」
胡长兴满头大汗,他正要解释,祖珽却笑呵呵的拉着他坐了下来。
两人坐在屋内,有人送来了茶水。
祖珽解释道:「咱这里暂时禁酒,就先吃茶吧。」
「禁酒??」
「是啊,年初刚刚颁的禁酒令啊。」
祖珽舔了舔嘴唇,眼里满是无奈,胡长兴投其所好,「岂能将坏事都怪在酒的身上呢?是何人的建议啊?」
「是我的建议。」
「啊??」
胡长兴看向面前的人,这位可是无酒不欢的,在邺城那酒鬼遍地的地方,他都算是大号的酒鬼了,你颁的禁酒令??
祖珽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,「粮食本就不足,却要耗费许多去酿酒,官吏们聚集起来吃酒,不务正业,甲士们聚集起来吃酒,殴斗滋事。」
「故而我建议卫将军暂时禁酒,等到粮食充足再解开。」
「原来如此。」
胡长兴憋了好久,方才说道:「祖公一心为天下」
祖珽看着他,「你这道诏令,其实并不算什麽,王爵,公爵,说起来,有了开府之权,便也没有那麽重要了。」
「你兄长想要得到卫将军的相助,总得要拿出些东西来吧,你们能提供武士吗?」
「啊武士」
「粮草呢?」
「我们。」
「军械?」
「这」
祖珽连着询问了三次,可胡长兴却是一个都回答不出来。
倒也不是说庙堂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,只是给不给不是胡长兴说了算的,他只是来跑个腿而已,具体事情还要过问兄长才行。
祖珽看着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「无碍,无碍,我毕竟与你兄长有交情,卫将军也不至于去跟庙堂索要什麽。」
胡长兴松了一口气,「多谢祖公。」
「诏令可以收下。我会劝说卫将军接受的。」
「不过呢。」
胡长兴打起了精神,祖珽缓缓说道;「当下卫将军已经杀到了周人境内,这距离庙堂实在太远太远,若是能在边塞设立一个临时的行台。」
「北道大行台?!」
胡长兴就像是听到了什麽铭感词,吓得再次跳了起来。
这所谓的行台,是指设立国都外的临时尚书台,庙堂那个尚书台该有的,地方上这个也都会有,而且级别还不低。这几乎就是另设一个朝廷,而且还不是遮遮掩掩的,就是光明正大的另设庙堂。
而过去担任过大行台的人。尔朱荣,宇文泰,高欢
这个词就变得敏感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