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崖山城的原守将看着城门外那几个惶恐不安的骑士,无奈的说道:「将军,可以先让他们进来」
「不可!」「那刘桃子甚是狡诈,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派的人。」
刘勇的眼里充斥着恐惧,披着沉重的甲胄,却无法让他感到心安。
「刘桃子杀到了此处,他定然是要来夺取城池的!」
「此处没有退路!」
「必须要死守!死守!!」
刘勇脸色苍白,声音都有些不对劲,原守将已经意识到了这位大将军的恐惧,而这种恐惧却让身边的众人都感到不安。
刘勇这样的人,居然能在朝中担任大将军,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。
他从永丰溃败之后,就接管了第二道防线,原先坐镇在此处的将军,刺史等重臣,都成为了他的随从。
就在原守将准备再次劝说对方的时候,远处尘土滚滚,有骑兵飞奔而来。
「他们来啦!!!」
刘勇猛地捶了一下城墙,「守!!死守!!」
守将这下却是不敢再劝谏了,他赶忙打出令旗,各地的将士们纷纷受令,手持弓弩出现在了城墙边上,做好了射杀敌人的准备。
城下的那几个骑士,此刻吓得面无人色,放声高呼。
他们怎麽也想不到,有一天居然能在大周享受到高敖曹的待遇。
冲锋而来的骑士们数量并不多,只是远处依旧是能看到那漫天的风尘,有许多人在活动,刘勇站在城楼上,看的最是清楚,他看到敌人正在砍伐树木,这是要打造攻城器械。
骑士们不断的冲锋,在几乎要互相对射的时候,方才停了下来。
紧接着,这些齐人骑士就开始在城墙周围四处游走,他们是在探查地形,观望守军的情况。
他们是如此的大胆,阵型松散,毫无章法,大大咧咧的探出头来,肆无忌惮的查看敌人的情况。
可刘勇却没有给对方一拳的勇气。
他只是催促各地的将士们做好防守准备。
骑士们光明正大的窥探了许久,便离开了。
可刘勇的噩梦并没有结束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远处的刘桃子一直都在观察着敌人的情况,当他看到这百馀骑士在城下乱晃,敌人尚且不敢反击的时候,便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去做了。
怯弱鼠辈,就是有着再坚固的城池,再勇猛的军队,那也是无济于事。
远处的山坡上依旧能看到随意活动的齐人,他们的数量似乎越来越多,炊烟也在不断的增加。
而前来探查的骑士,数量也是越来越多。
从最初的百馀人,再到三百,五百,千馀人。
他们的行为也是越来越放肆,有些时候没有披着甲胄便来了,有些时候则是用箭矢射击躲在城外的那几个斥候。
最过分的时候,他们直接下马,坐在城外吃饭喝水。
刘勇连着四天都不敢下城楼,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,生怕自己一回去休息,敌人就会动进攻。
而这种紧张且绝望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城池,士卒们看着敌人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,看着他们的行为愈的放肆,而自家主将却只是不断的催促他们日夜盯防,甚至不惜修改轮换次数。
城内的几个将领都看出了些什麽。
守将再次开口劝说道:「将军,不能再这般下去了,趁着他们没有防备,可以率兵出击!!」
他瞪圆了双眼,指着城外那些正在休息的敌军,咬着牙的说道:「便是不能战胜,也得击退他们一次,用以鼓舞士气!!」
「将军,我愿意做先锋!!」
刘勇勃然大怒,「史将军难道看o不出这是刘桃子的计策吗?他就是在引诱我们主动出击呢!」
「他从永丰前来,最多不过一万人,我们城池坚固,只要死守,他定然无法攻破,若是冒然出击,谁能打得过他呢?!随国公都做不到,难道你可以吗?」
史将军愤怒的说道:「将军,城内军队士气低落,岂能如此被动?敌人明显是装模作样,虚张声势,目的就是要击破我们的士气,让我们的士卒失去战心,就连我弱冠的小儿子都能看出对面的虚实,将军为何就看不清楚呢?」
刘勇冷笑了起来,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你跟随国公走得近,我亦不喜欢你,这次击退了敌人,你想要去别的地方当守将还是当刺史,我都不理会,可这一次,你要是敢不从我的军令,我就砍杀了你,勿要以为我会怕他随国公。」
史将军深吸了一口气,无奈的说道:「那就请将军减少守卒的数量,增加轮换的时日,让他们充分休息,士卒们已经有许多日不曾休息了,白天酷热,晚上又冷,城墙上都已经出现了伤亡,岂能再这般死守?」
「我们被围困,各地的军队很快就会来增援!只要守住就是胜利!还不到可以松缓的时候!」
「听从我的军令!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