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孙逸尘从回忆中抽离出来。
“宋师长,您的话,我自会斟酌考虑。只是对于宋翠英,我眼下仍持有保留态度。毕竟您是我未婚妻的父亲,有些心底的想法,我实难直言相告,还望您谅解。
但请您放心,我行事定会深思熟虑,谨慎对待与她之间的关系,绝不莽撞冲动。”
话音未落,病房的门又被敲响了。孙逸尘喊了一声:“进!”
这时,从门里走进来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。
刘玉玲瞧见这个男人,只觉得有几分眼熟,仔细端详之下,现他竟与傅庭琛长得颇为相似。
忽然,她想起在傅庭琛家里取天机之珀时,曾经遇到过这个中年男人。
他是傅庭琛的父亲。
傅振邦刚一踏入房门,便迅地环顾四周,紧接着,他的目光落在了宋长青身上,开口说道:“哟,宋长青,你竟也在这里,是来看孙逸尘的?”
“傅振邦,可不巧,我带着女儿宋思琪来探望孙逸尘伤势的。
难道你也是?我还当您走错门了呢。旁边那间病房才是你儿子的呀,你可确定没弄错?”
“我这次来是专门来看孙逸尘的,顺道也看看我儿子的伤势。”
紧接着,傅振邦将关切的目光投向孙逸尘,问道:“如何?感觉可还好?”
孙逸尘闻言,微微颔:“长,还算凑合,不算太坏。”
这时,傅振邦神色一正,对着在场的其余三人说道:“我有些话,想单独跟孙逸尘谈谈。”
宋长青当即心领神会,他轻拍了一下女儿宋思琪的肩膀,微笑着说道:“那好,我们就不打扰了,思琪,咱们走。”说完,便拉着女儿的手,转身离开。
一旁的刘玉玲也连忙点了点头,轻手轻脚地跟着出去了,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。
此刻,房间里只剩下傅振邦和孙逸尘。傅振邦看着受伤躺在病床上的孙逸尘说道:
“你之前担心此次送文件会遭遇突事件,这一判断是正确的。所以你让我安排了两条路线,真正的文件资料已经通过另一条暗线,安全递交给上级,没有任何异样。
而你负责的这条明线,正如你所料,被人给盯上了。没想到你还因此遭遇生命危险,咱们也有几名战友因此牺牲了。”
说到这儿,傅振邦停顿了一下,神色沉重,声音也低沉了几分。
“那些人不知道抢去的文件是假的,所以他们定会想方设法交出去。后续,咱们的人肯定可以根据这一情况留下的蛛丝马迹,揪出背后的老鼠,不能让牺牲的战士白白死去。”
孙逸尘一脸严肃,说道:“长,我们一定能抓住他们!”
傅振邦点了点头,接着说:“你现在要好好养伤,尽快恢复。伤好之后,你的工作可能会有一些调整。
我打算把你安排到京都工作。你父亲也有意想把你调动一下工作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孙逸尘听了在心里暗自琢磨:“我想经常跟苏瑶见面,可苏瑶如今得待在刘玉玲的空间,而刘玉玲在京都。所以,要想常与苏瑶相见,就不得不留在京都。如此一来,工作调到京都倒是正合我意。”
于是,孙逸尘说道:“长,我同意。”
傅振邦闻言有些意外,他深知孙逸尘总跟孙耀华较着劲,不愿回京都。前几次提议都被拒绝,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同意了。
这时,傅振邦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,便起身告辞离开。
门外守候的护士和医生也随之走进了孙逸尘的病房,继续照看着他。
与此同时,刘玉玲从孙逸尘的病房走了出来。此时她心里犯起了嘀咕:“要是自己去傅庭琛的病房,待会说不定会遇见傅庭琛的父母,尤其是傅庭琛那威严有气势的父亲,总感觉像见家长似的,浑身不自在。”
这么一想,她决定溜之大吉,直接走出了人民医院。
刘玉玲骑着车子想买些种子,正好穿过几个街口后,路过了一个供销社,于是她停下车子,走了进去。
刘玉玲走进供销社,眼前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。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,人们都在疯狂地抢购着,好不热闹。
一位头花白的大爷,额头上布满了汗珠,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布袋子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售货员身后那为数不多的东西。
一位穿着补丁衣服的妇女,怀里抱着孩子,一只手努力地向前伸着,想要够到那快要卖光的东西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给我留点,给我留点!”
售货员们忙得不可开交,他们一边大声维持着秩序,一边快地从货架上取货递给顾客。
刘玉玲在供销社里扫了一圈,现这里虽然人多抢购激烈,但没有卖种子的。
只听到有人抱怨:“哎呀,今天又没抢上油,这日子可怎么过哟!”
还有人叹气:“这旱灾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,东西越来越难买了。”
刘玉玲见此情景,心中的紧迫感愈强烈。她拦住一位从供销社出来的大娘,问道:“大娘,我想问一下,我想买些种子,您知道上哪儿买吗?”
大娘闻言满脸诧异:“哎呀,姑娘,现在都旱灾了,你还想着买种子?这地里能不能种出东西都难说哟!”
“大娘,我是替别人打听的。”
“哦,那你去京郊的‘丰裕种子站’看看吧。”
向大娘打听完路线后,刘玉玲骑上车,朝着京郊的丰裕种子站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