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深悔,要是早能知道,何珍儿是这样一条毒蛇,她必定提前处置了她。
如今让她多活了这么些日子,还到了皇上面前,还不知会怎么污蔑她和孟家。
何昭仪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,似乎被人喊打喊杀的,不是她一样。
“臣妾与皇后娘娘多年姐妹,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娘娘,竟对妹妹狠心至此。”
“也不知道此时此刻,皇后娘娘是恨季贵妃多一些,还是恨臣妾这个妹妹多一些。”
粉蓝补上一刀,“放在别的时候,自然是恨季贵妃更多,不过这会儿应该是更恨昭仪您了。”
“给本宫闭嘴!主子们说话,哪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地方。”
“本宫知道了,你们主仆沆瀣一气,和季贵妃合谋起来,想要算计本宫。”
皇后急迫的道,“皇上别信她们的话,她们是想害了臣妾,好让自己能坐上皇后的宝座!”
何昭仪冷笑一声,看皇后的眼神,愤恨中带着两分怜悯,
“皇后的位置我从来就不屑一顾,只有你才把这个冷冰冰的凤座当成宝。整日防着这个防着那个,唯恐被人夺了去。”
“你见不得季贵妃得宠,又放不下身段争宠,就想找个帮衬,分薄皇上的宠爱。”
“让后宫只有侍奉皇上的人,没有得皇上偏爱的人,如此你便可高枕无忧,掌控所有嫔妃的将来。”
皇后说道,“皇上雨露均沾,不仅是后宫之福,也是为皇室开枝散叶大事。本宫身为皇后,本就有为皇上举荐嫔妃之责。”
“你却以此来指责本宫居心叵测,本宫看你是昏了头了。”
“明知面圣,还打扮成未嫁时的模样,你是觉得皇上配不上你吗?”
后宫等级森严,嫔妃衣着装扮都有规制。平日在自己屋里,想怎么来都可以。
但只要出了寝殿的大门,就得按规矩妆点,否则便是对皇帝皇后不敬。
何昭仪笑道,“臣妾这条性命走到今天,本就没几日可活,难道还在乎这些?”
“倒是皇后娘娘您,口口声声都是为皇上着想,替皇室开枝散叶。”
“既然是这样,你又为何让人给我下药,绝了我生育的可能。之后又让人透露,男人若是不动情,还用香药达成目的。”
“你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。”
“何况后宫是什么地方,我不过是饭后散个步,就能听到这种些秘事。”
“之后不论是让人打听,还是弄合欢散。粉蓝一个没什么根基的陪嫁宫女,就能顺利拿到。”
“要是这样都还猜不到,是有人在背后行方便,我在后宫这几年,算是都白待了。”
“扶持一个不能有孕的嫔妃,独占皇上的恩宠,皇后娘娘还真是想了个好法子。”
赵琚目光凌厉的向皇后看去,“是她说的这样吗?”
虽是询问,但赵琚的语气更多的却是肯定。皇后不是他想要的那样,他一直都知道。
自从景瑞出生之后,宫中便再没有嫔妃有孕。他原本还不以为意,毕竟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合欢宫。
而季寒苏当初生产的时候,身体亏空太大,这几年都不宜再有身孕。
其他嫔妃那里去得少,没有消息也不奇怪。他这会儿还年轻,也不是没有皇嗣,用不着心急。
但自己不在意是一回事,被人动了手脚又是另一回事。
皇后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,是个人都知道。
如果说是为了景珩的将来,防范于未然,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,也不是没可能。
赵琚眉头皱了起来,他心思大多放在朝堂上,留给后宫的不多。这些女人蹦哒起来,也不比前朝那些大臣省心。
“不是这样的,皇上您要相信臣妾,臣妾没有做过这种事情。”
“您不仅是皇上,更是臣妾的夫君,景珩和兰陵的父皇。”
“臣妾所思所想,从来都只盼着您好,怎么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,让其他女人给您下药,将您的目光都夺去呢!”
皇后恶狠狠的瞪着何昭仪,如果眼神能杀人,何昭仪此时必定已经被她千刀万剐。
“你为了争宠,用了这样下作的手段。被现后,又妄图将脏水泼到本宫头上,实在可恶。”
“给皇上下药,构陷本宫,还在这里混淆视听,桩桩件件都是牵连家族的大罪。”
“何家生养了你这么个女儿,当真是冤孽。早知你这样的忘恩负义,姨母求本宫允你入宫之时,本宫就不该念及两家的情分点头答应。”
“如若不然,也不会有今日之祸!”
粉蓝忍不住道,“事实胜于雄辩,我家小姐原本就不愿入宫,有今天都是承恩公夫人和您逼的。”
“孟家不止您一个女儿,真要找个合适的女孩子送进宫,也不是没有。”
“只是承恩公夫人认为,同姓的姐妹入宫,不若我家小姐好拿捏。”
“日后要是生下皇子,难免生出二心,连带着家里也不安稳。”
“我家小姐虽然恨您,但对皇上却一直存有愧疚,怎么可能伤害皇上。”
“那些合欢散,全都是我家小姐自己吃的,根本就没用在皇上身上!”
其实是不用那药,她家小姐实在对皇上提不起兴趣,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让别人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