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泽感知到了雄虫的走神,他疑惑地看向喻游,“雄主,怎么了?”
喻游摇头,笑了笑,“没事。”
喻游垂下眼睫,看着精神丝连接在他们身边,带来不为虫知的亲昵。
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,宴会便正式开始了。虫帝和着唯一留守在帝都的洛澄上将一同前来。
喻游向着他们看去,不出所料,虫帝与洛澄上将精神海同样存在着暗影。虫帝喻游曾见到过,而这位上将,喻游亦曾见到过。
洛澄上将相比曲奈上将与已经“死去”的特维上将,他算是三位上将中存在感最弱的虫。大多时候都默默地待在帝都,待在虫帝的身旁。
因为过于平和,收敛了所有锋芒。很多时候其余虫看见洛澄上将时,都会把他当做一位身份尊贵面目严肃的长辈,而忘记,他曾经也是从战场上一路拼杀出来的。
喻游的视线短暂的与洛澄上将对上后,双方随即又移开。
虫帝已经来到了属于他的席位,仪器大多的视角都对准了虫帝,从各个角度显示这场宴会的盛大。
西冉抬眸看向空中漂浮的仪器,他站在高台上,举起手中的酒杯。
“根据虫族珍藏的记载,我们从荒芜中起身,在诞生之初,极为弱小,无数次面对灭族危机。幸得先辈勇敢坚韧,从必死之中找到生机,迁移到了远离星兽的净土,获得了光幕的保护。从那之后,我们才得以建立制度,定下法治,维系住文明的火苗。没有先辈的付出,必然不会有如今的我们。”
“这第一杯,敬不懈奋斗的祖辈。”
有关虫族的历史是每只虫的必修课,区别只在于学得或多或少而已。哪怕有些虫心底并不在意,随着虫帝的一饮而尽,也给足面子跟着虫帝将面前的酒饮下。
系统盯着宴会上众虫的反应,突然觉得有几分寡淡,它索性尝试着通过直播反向连接到了观看的光脑上。
系统趴在喻游的肩膀上,切换了一个又一个虫的光脑,那些远离宴会的虫在观看直播时神色各异,有的带着恍惚,有的泪流满面,有的则产生了疑惑。
各色的反应终于让它看出了几分趣味。
喻游也注意到了系统的举动,他用精神丝戳了戳系统,同时收敛着眸光将手中的酒饮下。
等到所有虫都饮下第一杯酒,一旁等待的虫赶忙为宴会上的众虫重新添置了酒液。
西冉也继续举起了第二杯酒,“在我们不算短暂的历史中星兽之危从未断绝。我们一代代地发展科技,培养战士,努力扩大生存的土壤,为了获得喘息之机不择手段。
但星兽时刻不停,像是一场梦魇。我们从识字之初便曾落下誓言,无论耗费多久,必将倾尽所有解决星兽之患。
此次袭击是苦难也是机遇,我们做到了虫族从未做到的事,我们打败了星兽,获得了胜利。”
“这第二杯,敬帝都外为此牺牲的战士。”
西冉面容实在是郑重,场中原本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虫也收敛了自己的张扬,悄然安静了不少。
系统也算是亲自经历过战争的残酷的,此刻翅膀也稍微耷拉下来一点,悄悄贴着自家宿主。
喻游摸了摸系统的脑袋,随着周围的虫一同饮下了第二杯酒。
虫帝已经举起了第三杯酒,将要继续说话。
喻游抬眼看去,却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,身体内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。他周身飘摇的精神丝也随着一同垂落。
慕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,转身想要将他扶住。
此刻宴会上所有虫都将视线落在了虫帝身上,没有虫注意到这里小小的插曲,西冉还在继续讲诉着,“我们的祖训告诉我们适者生存,告诉我们应当保护雄虫,告诉我们要不顾一切来维持种族的延续……”
在虫帝说话的时候,一个黑漆漆的团子悄然浮现在喻游身上,系统一瞬间炸起了毛。
系统瞬间联想到了什么,将喻游如今的不对劲与面前的黑球对上了号。
【你到底要做什么!!】
时枯未曾理会系统,它看着喻游的模样,高兴地快要笑出了眼泪,“喻游,我早就提醒过你,你永远都不知道虫性会有多么的卑劣。”
喻游原本被慕泽扶住了,此刻努力地站起身来,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,看向了西冉的方向。
同时,他调动精神丝攻击时枯,但因为身体的剧痛,让他失去了对精神力的把控,轻飘飘就被时枯躲开了。
在喻游站起的同时,宴会的阴影中悄然多出了不少的虫。
时枯瞧着他的狼狈,又稍微贴近了一点,“你看看这就是你拼命要去保护的虫,他们为了一点点利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你。”
喻游眼睫微垂,他没有回应,系统焦急地围在他身边,慕泽也在轻声询问他的情况。但这个角落的所有变故都被虫帝的声音掩盖了。
西冉的话语此刻好像成为了疼痛的伴奏,正在印证着时枯的所言非虚,“它还告诉我们,神明为我们留下了眷顾,会带领我们重获新生……”
时枯化为了漆黑的人影,捂住肚子笑得几乎变形,“喻游,你可曾想过……”
它的话语突然陷入了卡壳,喻游的精神丝突然将它覆盖住,与此同时一颗珠子被喻游从兜里取出。
那是在他进入这个世界之初,主系统给予他的。喻游之前在帝都外与时枯的相遇,用精神力的试探也是为了给此刻加深把握。
专门用来封锁意识的珠子在时枯不设防时将它收走,与此同时,随着喻游的动作,暗中的军雌也走了出来,场上的贵族为突然出现的军雌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