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它,被残忍刺穿。
——
姒笙在浑浑噩噩中沉睡了好久,她好像把自己不过须臾十数年的人生,再度经历了一遍。
梦里,小小的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胸腔里不停的冒出液体来,然后在黑暗里,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变冷。
她疼哭了,疼的没有一点力气。
她想说,妈妈,我好疼啊
可她说不出话,不出声音,也张不开嘴,只有无边的黑暗陪着她。
少女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一片,不断沁出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,整个人气息似有似无,浅到好像下一刻就要飘散。
“滚!庸医!”
床边的少年将人一脚踹开,面上薄凉与怒意几乎要将人骨头刺碎。
少年气破裂开,渗出他骨子里藏的凉戾。
榑深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。
可现在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在漫长的等待里他感觉有点窒息,总想毁灭点什么。
被踹出去的中年男人也不恼,淡定拍了拍屁股站起来,扫过这太子爷暴怒的样子,唏嘘过后叹了口气抱手:
“少主还是歇歇火气,这位小姐连生命体征都无法探测,饶是医术再怎么高明都没办法进行整治,不管您叫谁来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
搭上脉的那一刻他很震惊,当时反复看了榑深好几眼,心想少主这是叫他来给尸体看病吗?
心跳脉搏都没有,他怎么看?
尤其对方那冷冰冰的体温,如果不是他还听得见那几不可闻的呼吸,怕真的以为这就是个死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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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有数是一回事,可是被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。
榑深脸色很难看。
“既然没用,就滚回去!”
平日里一个个吹嘘自己医术如何,到了关键时候屁用没有!
榑深现在脾气燥得厉害,向来盛满星辰的眼此刻全是冰碴子。
然而,转身替床上的人擦拭虚汗时却是一阵轻柔不已。
就连垂下的眼角都有浓郁的温意。
医生:……
这对比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?
好歹不要在踹了他之后?
挨了一脚的家族医生得令二话不说就准备开溜,却听他头也不回的开口:“颜医生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吧?”
回头看了一眼榑深,触及少年那犀利薄凉的眸子时他脊背寒了一下,忙不失迭点头:“知道知道。”
离开的时候他还叹,还是第一次见这太子爷如此失态。
也不知道那个奇怪的小姑娘是个什么身份。
难不成,是少主从哪里拐来的小媳妇儿?
思及此,颜医生猛地恶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