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个正行,我要说的是这股军队虽然能征惯战,但现在却是他们最疲劳的时期,一个月来的相互猜忌,相互算计,让他们军不成军,兵不成兵。其军队的战斗力肯定十不足一。”
“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,等到他们养精蓄锐,军心又稳固了,我问一问在座的各位,谁有信心在一对一的情况下,干掉他们?”
“主公的意思是说,趁他病,要他命,就在乐平,解决了拓跋部的后患?”
孔苌到底是宿将,一下子就听出了石勒的意思。
“怎么样?有多少把握?”
“三成。”
孔苌先是比出个三,又缩回去一个手指,
“不对,最多只有两成。”
“这么低?你再考虑考虑哪?他们是长途奔袭,人困马乏,我们是以逸待劳,怎么也得有五成吧?”石勒还是希望得到自己第一大将的支持。
“这两成都是多算了,这还是加了主公的英明神武。”
“哎,拍马屁的话,就不要说了,怎么胜算这么低?”
“拓跋部历次与刘聪作战,都是以一敌十,还能每举大克,把刘曜都打得身负七创,而这次,他们和我们的是一对一,他们是两万,我们也只来了两万,我们的大军还在追击刘演的溃军,最早也要十几天以后,才能赶到乐平。”
“嗯~”
石勒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,
“你们先各自回帐,做些准备,是战是退,让我再想想。”
众将退回去,各自收拾行囊,准备好随时拔营回归邺城。
石勒一个人走出营帐,背负双手,在营帐间溜达着,希望找点一个说服自己和其他人的理由。
正想着入神,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,登时就把石勒吓得条件反射,一下子就迅猛的跪在对方面前,口中还说着——
主人,我能干活,管口饭就行,别把我卖给那人,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。
“哈哈哈,都掏钱掏钱,我说什么来着,我能让阿勒给大家跪下。看看,怎么样?别看他是什么陕东伯、大将军,在我面前,嘿嘿。”
说话的人,底气很足,关系也很硬,是石勒的小兼姐夫张越。
这种玩笑,他们经常开。
石勒缓缓的站起身来,也拍了拍姐夫张越的肩膀,
“阿越,是你啊,我向你借一件东西,有了这件东西,我们此战必胜。”
“行啊,我的就是你的,看上什么了,你拿去就是了。”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到时候,可别吓尿了裤子。”
“哈哈,我胆子才没有那么小,这都多少年了,你还过不去那个坎,还以为咱们是当年从并州押出来的奴隶?”
“不重要了,你,去,把众位将军都j喊到帅帐,我有事讲。”
“阿勒,什么事啊?提前透个口风,我也好再赌一把。”
“你很喜欢赌啊!”
“嘿嘿,阿勒,你也知道,我这个人不好酒不好色的,就好赌两把。”
“好,好,”石勒又笑嘻嘻的拍了姐夫张越的肩膀,两下。
不多时,众将军又重新回到帅帐,看石勒满面的春风,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打了胜仗。
“我今天哪,就讲一个事情,规矩。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。右侯,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?”
“主公英明。”刚刚押运粮草赶到的张宾也出现在了帅帐里。
“张越,大家都熟悉。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,多少次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,又是我的姐夫。”
“哎,阿勒,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,你提它干啥,我早就都忘了。”
“是啊,这样的情义,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,所以哪,我就一再宽容,甚至是纵容,可没有想到啊,你不把我的情义当情义,竟然敢公然触犯军纪,在两军阵前,聚众赌博。”
“阿勒,你说什么啊?这不是你允许的吗?说是让我去打探消息,打探各部将领的想法……”
“好了,你不要说了,我刚才就和你说好了,要借你的脑袋,来正一正军纪,壮一壮胆气,振一振士气,来人,先把他的小腿打断。然后拖出去,当着所有人的面,活活的拔河拔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