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猷兄,是不是觉得我王家有些过于霸道?”
“额~我没这么说。”
“景猷兄,这船上都是自己人,咱们又快成一家人,有什么话不能说的?”
“再亲也亲不过王平子吧?”
“是啊,你我就和这江里的鱼一样,只想在这里待着,可这滔滔江水,容不得你不跟着走。”
大江奔流,王廙归心似箭,暮色沉下来的时候,已经看到了石头城的灯火。
这次码头倒是热闹的厉害,王家、庾家的掌舵人王导、庾亮都亲自迎接。
“世将,你这大江上行飞舟,朝夕至,诸船避让,骄横霸气,难免会被有识之士诟病,坏了王家谦逊之名。”
王导不无担心的说道。
“哎,茂弘兄,世将兄在甑山大捷,将不可一世的杜曾打得抱头鼠窜,一战定荆州,心里有些高兴,不过是舒展心中的意气,哪里是什么骄横。”
庾亮在一旁解围道。
“元规,茂弘兄,这都是自己人,不用整这个一唱一和的,我哪,也没想那么多,他们把羲之抓了去,我自然是要和他们拼命的。”
王廙立刻表明了态度。
“额~其实哪,羲之没被抓走,灌娘也在舍下。”
庾亮低声的说道,说话的时候还偷偷看着王廙和荀崧。
“什么?”
王廙、荀崧各自走上一步,把庾亮挤在了中间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王廙问向荀崧。
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元规和我讲,说南顿王抓了逸少和灌娘,让我赶快去找你回来。我心中也急,就没有细细分辨。”
荀崧解释道。
“二位仁兄,听我狡辩……额~是解释,解释。”
庾亮伸起袖子来擦了擦汗,斜眼看见王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“是他,都是他。这些个主意都是他出的。”
王导看了看面前的庾亮,平淡的说了一句,
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你说,你是什么居心?”
王廙薅住了庾亮的脖领子。
“世将,别生气嘛。元规也就是小孩子脾气,他打赌说能让你一天之内赶回建康,我自然是不信,没想到还真让他钻了空子。”
“茂弘兄,这好玩嘛?那么说,放虎归山,不让我杀了杜曾,一劳永逸,也是他的主意了?”
“哎,世将,这是我的主意。”
王导一伸手,王廙瞪了庾亮一眼,把他从空中放下来。
“茂弘兄,就差那么一点,我都将杜曾擒获了,为何还要放走?”
“能放就能再抓,都太平了,还有什么理由抓住兵权不放哪?”
“这么说来,还真有人和我们作对了?”
“明里自然是不敢,可这暗里,谁不想使把子力气,把咱们顶下去,对吧,景猷兄。”
“哎,茂弘,你这火,怎么烧到我身上了?我这平南将军,连个宛城都守不住,还去顶谁?倒是陶侃,就算是离开了荆州,都有朱伺这样的人,愿意为他赴死。”
“陶侃?且留着他吧?给那些吴人一点点希望,别让他们狗急再跳了墙,这才几年,这些吴人都造了多少次反了。”
“茂弘兄,听景猷兄讲北边的情况不是很好,兖州的刘演被石勒步步紧逼,刘曜击败河内的郭默后,又陈兵蒲坂,威胁长安。”
“嗯,不过这些还都不是最紧要的。”
“哦?这还不是最紧要的?一旦长安……”
“你知道桓彝和温峤的关系不错。”
“额~这个弯转的是不是有点猛,我还知道元规和太真一起逛青楼,连花带赌,输了个精光,被青楼那些娘们把太真押在青楼,元规光着屁股回家取钱哪,这些我能说嘛?”
“哎,世将兄,说好了保密哪?”
“哎呀,看愚兄这个记性,愚兄明天就贴出告示来道歉,连着道歉三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