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珠其实有点饿了,白天没吃什么,晚上也只是几口串。但在她起身站稳要给出答案时,有人先了几步。
一个年轻的女人小跑着上前,不等他们询问,便自顾自将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全盘托出:“你们好,真对不住我误会了,所以报了警。”
“非常抱歉,很对不起。”
来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,像是她的丈夫,也或许是男朋友。
他也帮着对方道:“抱歉,真对不起。这样我们搞个烧烤局,就当是赔罪好不好。”
傅骄不喜欢和陌生人多话,对方报警在他看来就是多管闲事。更让他生气的是可能会被傅闻璟知道,自然也不会对两人有好脸色。
不过,他也不想在欲珠这里形象难看。虽然他知道本就没什么好,但还是想要注意一二。
“不用。”他冷淡地打断了两人对话,模样恢复之前的疏离刻薄,活活一副生人勿近。
傅骄虽然长得像外祖那边,但确确实实是傅家的儿子。有时候,某些习惯和为人处事和傅闻璟很像。
就比如这刻,欲珠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傅闻璟的影子。在一个有着纯正西方外貌的人身上看到了东方人的影子,这是一个很奇妙的错觉。
让她觉得新奇,莫名。
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,因为那对年轻男女还在继续。他们看起来实在是太抱歉了,就像是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,而深表歉意想要做出弥补。
欲珠开口了,她点了点头。
随后拉了拉傅骄的手,小声道:“我饿了,傅骄。让他们请客吧。”
青年从来都不是个人听话的小狗犬,他高大,独立,拥有很多很多爱与金钱。他的脾气也不好,惹到他就会被报复。
所以,从小到大。
他都很强势,独断专行。
可莫名的欲珠就是觉得,他会听她的话,一定会听。她无由来的自信,并没有被击得粉碎。
是真的,青年没有询问的原因。
只是低下头,眼神温柔,像是在审视又像是权衡利弊,最终道:“好。”
他们四人来到先前坐过的位子,桌子上原本就有的烤串已经放凉,傅骄将其拿起让店家在帮忙热一热。
而蔓越莓米糕,以及滚烫的菌菇汤,温度倒是变得合适
欲珠大概是真的饿了,她没在纠结口味合不合适。只知道吃下去就能缓解胃部的难受,一口接着一口。连吃了两个巴掌大小的米糕才停下来。
这时,她们点的烧烤也基本做好被店家送来。洒满孜然辣椒面的肉串,焦香四溢。
就像是为了弥补自己误会下犯的错,年长一些的女生推着烤盘往她们这边放,边推还道:“他们家的烤串味道很不错,你们尝尝。真抱歉,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旅游的心情。”
对于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的人来说,那显然是个不美好的回忆,对于欲珠同样是。
但对方已经道了太多次歉,她的态度也已经够卑微。欲珠再多的抱怨也已经消失,她在咬了一口串口摇摇头道:“你不用说了,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。”
她说的是实话,确实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。不过傅骄有没有,就难说。
但莫名的欲珠就是清楚,在这种情况下傅骄不会反驳她。所以,她敢点头代替他回答。
“那就好!”见她露出笑意,那名陌生的女人立马也松了一口气,随后是一场长达三十分钟的交流。
她们向彼此交换了姓名。
说了接下来的路途,但欲珠撒谎了。她告诉对方自己接下来要去南疆,去看看朋友口中美的近乎天堂的家乡。
可事实是,在与他们说完的第二个小时。她们就坐上了前往热岛的车辆。
回到楼上,一直克制着情绪的青年还是失控了。他问欲珠,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,是不是后悔了?不愿意和他离开。
他的突然发作,打了欲珠一个措手不及。但欲珠沉默了,她知道那不是拖延,却也清楚自己并没有完全做好和傅骄离开的准备。
她的沉默是一种态度,她的态度又是傅骄无法接受的回答。
在将近一分钟的寂静中,青年先偏开了头,余光间欲珠看到他红了眼。他没有再去逼问,只是沉默地收拾行李。等全部打理好,他拿起桌上的钥匙便拉着她的手要带她离开。
欲珠并没有拒绝,只是像来时一样。平静地和他下楼退房,再坐上车一起离开。
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,穿过巍峨大山,进入钢铁丛林,在又顺着柏油马路进入高架桥。
这次,车子没有停下。
他开了一天一夜,几乎没有休息地奔向热岛。在途中,他联系了船员。
询问是否能够提前,那边给出不行的答复。但在傅骄的坚持下,对方告诉他还有另一艘船。
不过那不是条直达船,而是会在经过墨尼海湾时停留几日,再转去目的地。这是个很冒险的决定,但傅骄同意了。
他们抢在发船的前一天来到热岛。
热辣的太阳,咸腥的海风,以及路边随处可见的椰子树。在酒店随便清洗一番,两人便去见了船。那不是条货物运输船,而是一条常年行走在海游航线上的邮轮酒店。
这次的旅行会途经几个国家,漫长的海面漂浮间,船上会定期举行很多有趣的舞会。
同时费用也会相当的高。
不过,傅骄不缺钱。
她们上了船,只待明晚船只启动,他们就会离开这片长大的土地。
船上的日子与在地面上并没有什么区别,唯一有的是平衡感,没有在陆地上那么脚踏实地,走动时需要小心不然很容易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