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,在傅闻璟点明李江明的喜欢时并没有多惊讶:“我不喜欢他,我们只是同学。”
“他在纠缠你?”
她说那句话原本是想解释,但现实总是适得其反。戴着眼镜脸色难看的男人道:“我可以帮你解决。”
他靠在墨色的真皮沙发上,说出来的话轻描淡写却无比残酷,那仿佛不是一个健全的人,而是在谈论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。
可不就是蚂蚁吗?
在他们那群人眼里,李江明是蚂蚁,程娜是蚂蚁,她也是蚂蚁。
一个看似进入上流社会穿着华丽,想尽一切的富家千金。但她清楚,她的身份并不牢固,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。
“傅先生还有五天,我就要高考了。”
在这句话出口时,欲珠其实是忐忑不安的。她并不确定这句话能否让男人冷静,因为在他们那类人眼中人生的成败绝不在一场考试上。
他一出生就拥有的一切,是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。
而只要他们想,他们可以把一个傻子送进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哪几所学校,只要钱够多,这个世界上就可以围着你转。
包括哪些名校。
高考是普通人的游戏。
现实就是这么残忍,她遥不可及的在他眼中不甚重要。而她在说出这些话时,还是寄希望于他能大发慈悲。
有那么一点顾虑。
“他也并没有纠缠我。”
“您说过,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,我都记得。”她不想因为自己牵扯到李江明,同学三年她了解到一些事情。
李江明虽然也读二中,但他的家庭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,也不是班级里普遍的中产。
他甚至都不是a区人,而是a区以外其他区的。他的家庭很特殊,可以用贫困来形容,只有一个奶奶和妹妹。
奶奶还是个聋子,残疾人。
这样的家庭,活着已经是不容易,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,那不就是在逼他们去死。她曾经看到过李江明在茶餐厅打工,那并不轻松。油污,疲惫,眼下是没有休息好的乌青。
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,谁也不是傻子,明白这是在强行终止这个话题。
男人眉宇间的戾气并未消减,反而更加严重但最后,他没有再开口。
欲珠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,还是傅闻璟不想计较。但不管怎样,这对她来说都不是坏事。
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,很快了她马上就要自由了。
但其实欲珠也明白,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。因为男人不止一次告诉过她,她该考东大,他将她往后要读的大学已经定下,将她圈在上京,他的势力范畴。
他说得明白,做得也直接。
欲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,她什么都知道。但如果不这么想,她该怎么办?她一直把上大学脱离傅家当做目标,如果目标消失,她要怎么活下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