铛,铛,铛。
熟悉的敲锣声准时准点,打破山村的平静。
知青院的知青们,下意识伸长脖子往一个方向瞅。
然,他们现在身处知青院中,脖子伸得再长也伸不出院子外边去,看到的只是那堵堪堪两米的脆皮土围墙。
为什么说它脆皮呢?
因为他们初来乍到那会,有一个算一个,半夜都爬过那堵墙,但不论是他们之中身手最好的,还是体重最轻的,都轻轻就压塌过那堵墙!
村里的老狗跟变异过一样,丁点动静都逃不过它们耳朵。
后生的狗崽大多有野狼血统,小小一只就凶得不行,一旦被它们扑上身,不撕块肉下来绝不撒口。
也甭管大狗小狗,几十条汪汪叫着往你冲锋那声势架势,都足够让你腿软。
然后,狗还没应付清楚,人又来了。
乌泱泱的一来就是一大群,还拿扁担的拿扁担,拿锄头的拿锄头,甚至还有拿菜刀拿柴刀的。
里三层外三层,一眨眼就围住了知青院,然后很礼貌的问你,大半夜的为啥要破坏他们村的集体财产?赔不赔?不赔直接送公安!
压塌墙是事实,去都说也没用。
关键人家气势汹汹却只是围着你,根本不上手!
村会计那把算盘虽然拨得噼啪响,可每一声都有理有据,堵得你根本说不出一个不来!
关键,村会计是老村长家的老三王向上,目标人物她三哥!
他们只能赔钱。
甚至愿意多赔,只求他们把墙修得结实点!
然而他们答应了,他们掏钱了,墙却依然还是原来的那么脆!
他们严重怀疑大王村有什么不对外公开的特殊配方,并且靠那配方,不停的坑他们知青的钱,不然那墙是怎么做到的,不论怎么修修几次,都能做到一模一样的脆!
你还没法跟他们理论。
因为大王村有大规模的鸡,鸭,鹅,兔,猪,羊场,还养着专门割鹿茸的鹿跟狍子,还要下地搞生产,全村老少齐上阵也忙不过来,还得往外村招工,是真的非常忙!
如此忙的情况下,还肯挤出时间三天两头给他们擦屁股,修破墙,是他们的荣幸,他们哪来的脸挑剔?
非要挑剔往上告,他们还能公用一张老实巴交脸的反问,他们没事为啥成天半夜爬墙?是不是想偷他们村里的鸡鸭鹅猪牛羊?
他们是来占坑结善缘的,不是来结仇的,没法也不敢跟他们撕破脸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可以说,知青院的院墙,是他们每个知青心中最深的怨念,任何时候看到都能一眼精神抖擞,两眼恨意上头。
蔡文学便是如此。
听到熟悉的敲锣声,脖子瞬间应激式的往一个方向伸,然后看到脆皮院墙,然后瞬间被气清醒。
想怒摔手里的东西还悲催现是个饭碗,还是自己下乡之后买的第不知几个碗,再摔下去,迟早买碗都买穷他!
又只能咬牙稳稳端住碗,恨恨的抱怨泄愤:“这些人是不是有病?一天三趟的开会,哪来的那么多会开!”
关键他们开会不!带!知!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