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一一想掀船不玩了。
那边小老头阴恻恻又开口:“别装傻,我知道你听得懂!而且,相信我,只要你敢不配合,王富贵一家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宁日!”
这么直白?
别说王一一了,就是那小老太跟那些军绿,表情都控制不住莫测的纷纷看过去。
小老头冷哼:“她绝对不傻!”
没有过多的解释,但语气却非常笃定。
小老太皱眉眯眸,没有追问小老头知道什么,军绿们更是没听见似的,但明显波动的情绪却在证明,他们不但想法多,算盘更多,阵营也绝不是看起来和睦一团的两派而已。
王一一想了想,没吭声。
小老太跟军绿们都以为她是被小老头的“揭”威慑住了,没觉什么,唯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是王宝根的小老头借着夜色掩护,目光幽幽沉沉始终盯着她。
小船晃晃悠悠,终于离岸启程。
若是白天,前前后后七条小船满满当当载着几十号人,绝对惹人侧目,可惜此时夜深人在睡,没睡的也火急火燎侧重于搜山与各条大小路,一度因为干旱而无法再行船的河流反而被轻易忽略。
大王村。
老大王积极跟老二王进步也出去找人了,剩下老三王向上守着二老跟女人孩子的老村长家,沉沉夜色中更显压抑萧瑟。
忽然,马翠花脱口惊呼:“娘!你的眼唔……”
惊觉失言她赶紧捂嘴,可还是迟了,陈大娘的眼刀已经嗖嗖的射过来,朦胧晃动的火光都挡不住眼刀锋利,像要隔空把她剁碎成泥。
然而,就在马翠花以为老太太马上要提刀过来撵她的时候,刚还大步迈过门槛,精准垮过一把把横七竖八小板凳的老太太,忽又瞎了一样,竟然扶墙摸索着慢吞吞回屋……
马翠花都惊呆了。
直到老太太那屋传来开关门声,她才猛地回神小声问张胜男:“我,我眼花看错了?”
张胜男弯腰收拾小板凳,头都不抬:“嗯,看错了。”
马翠花瞪大双眼,震惊看她,差点脱口而出:那么大一个老太太,大晚上走路麻利到飞起,我怎么可能看错!
却就被凑近的秦桂枝拿手肘捣了一下。
转头,秦桂枝一脸认真看着她说:“二嫂,咱俩加一块都不如大嫂一个眼神好使,听大嫂的不会错。”
马翠花一言难尽看着她,话锋却是顺势就给拐歪了:“桂枝啊,咱不会说话就多学学,那谁不也说了嘛,多学不如多做!你老憋心里酝酿有啥用?跟那关门造车似的,是好是赖用到才知道!你得像我,管他对不对有没有道理该不该,参与一句是一句!赢了就赚了,输了咱也是在长见识,旁的不说起码下次再吵架或是说点啥,不会输在同一个地方……”
秦桂枝面皮抽抽,心说敢情你平时能吵就吵是在练口才?
就见张胜男左右各塞一把小板凳给马翠花,小声交代:“好了,很晚了,几个孩子今儿也受罪了,咱轻点赶紧收拾,多少也给大伙儿煮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去去乏,不能因为乡里乡亲就理所应当让人平白忙活。”
秦桂枝二话不说,加收拾。
马翠花颠颠把小板凳一放,又凑回张胜男身边,欲言又止。
张胜男看看她,又塞两把小板凳过去:“等一一回来,你随便捶。”
马翠花面皮一抽,掉头就走。
风中隐约能听到她嘀咕:“还随便捶,我信你个锤子……好人不长命,祸害一千年……近猪则猪,近墨则黑……六妞儿挨她姑那大祸害那么近,怎么也能混个小祸害,少说也能害人一百年……”
张胜男:“……”
秦桂枝:“……”
另一边,村西破屋的地窖口终于被人现。
方鑫看看地窖口又看看四狼,青筋突突却笑问:“我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?”
四狼齐齐皱眉看他,一副都不知道他忽然胡说八道什么的样子,山狼更是语气不善直接怼:“方队长倒是挺能浪费时间耍官腔。”
说着便不再理会方鑫,手脚麻利绑根火把就往已经通风有一会儿的地窖里放。
确认火把燃烧不受影响,山狼野狼立马下去查看,灰狼恶狼面无表情留在外边等消息。
明显被排在外的方鑫也不出声,就那么安静看他们表演。
不然能怎么办?
靠运气瞎莽吗?
他可不认为他有乱莽都能赢的运气!
而且……
虽然没有证据,也不知道原因,可他就是敢肯定,这四条跟那个向南一并,绝对跟那丫头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共识,一起欺上瞒下要捅天!
可他么的……
一个两个竟然都不带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