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椅子上,喝了一杯水,盘算了一会儿今后的日子,开始摆弄电视机,以后的漫漫长夜,就只有它陪伴了。
插上电源,连接上有线,却仍是蓝屏,写着“无信号”三个字,摆弄了半天,还是搜不出台来。
金海给房东打电话,房东说,有线还没通,让他去楼道里找个安锅子的电话号码,让人来安个锅子看吧。
无奈,金海只得去了楼道。
楼道的墙壁上,随处可见安锅子的电话,他用手机拨了一个。
对方是个女的,说是有两种锅子,一种是18o的,一种是55o的,后者是正版的,比盗版的多几个台,需要用手机卡激活,还有本地台,主要是有电影频道。
金海和对方讲了半天价,最后以15o元成交,定了个盗版的。
二十多分钟后,对方来了,金海开门时,愣了一下,原来是个女人,穿着绒衫厂的蓝色工作服,盘着头,戴着口罩,看不清面目,但从肤色和身形上判断,应该年龄不大,肩上挎着一个大帆布包,手里拎着一个炒锅大小的电视锅。
“你接的电话?”金海问。
“是啊。”女人说。
“我以为是接线员呢。”
“呵,受苦营生再雇个接线员?”
那个女人走了进来,径直走到阳台上,那个帆布包似乎很重,拽着她走起路来很吃力。
她向外看了看,说:“你这种的,一百五不行,得一百八。”
“咱们电话里说好的。”
“我以为你窗户上有护栏呢,可以把锅子绑在护栏上,谁知你这没护栏,得打膨胀螺栓呢。”女人比划着说。
“那我再找别人吧。”
“你找谁也一样,在外面打膨胀螺栓,很危险的,掉下去就是一条命。”女人不高兴地说,“受苦人挣点钱,你就别抠了!”
“好吧,一百八。”金海同意了。
女人把锅子和帆布包放在地板上,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机顶盒,放在一边,又掏出一个手电钻,还有一个连接着一团线的插排。
将插排插上电,手电钻安好钻头,打开一扇窗户,站在窗口,上半身探出去,用电钻在外面的窗台上打孔。
打了三个孔,又从帆布包里拿取一个用四分方管焊接起来的架子,说:“我忘说了,这个架子还得收二十。”
“你没完了是不?”金海哭笑不得,18o讲成了15o,转眼又恢复到18o,再一转眼又加了2o。
“没办法。”女人向窗外看了看,“窗台太窄,放不下锅子,必须要安装这个架子,都一样的,架子就收的个成本。”
“那你电话里怎么不说?”金海有点不高兴了,“你走吧,我再叫别人吧。”
“三十。”女人摘了一只手的手套,手向金海伸过来,“我打了三个孔呢,一个孔十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