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斌把孙桂香拉开,孙桂香甩开他,左右看看,去墙角找来扫把,走到金海面前,用扫把的铁管子抽打着金海的胳膊。
每抽一下,就骂一句。
“本事没学会,毛病倒一样不少,吃喝嫖赌,样样俱全!”
“还给我出轨,你咋不出国呢?”
“你妈找了五个男人,你是不是也要找五个女人?”
……
金海不解释,不躲闪,不喊痛,只是铁管子落在胳膊上时,本能地瑟缩一下身体。
“亲家,别打了。”郑玉萍劝道,但口气并不好,“事情已经出了,该咋办就咋办吧,你把他打死,反而给我们添罪过。”
孙桂香住了手,佝偻着身体,哭了起来。
嘭地一声,小二楼的门被踹开了,周若愚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,众人还未反应过来,他一个箭步冲过来,飞起一脚,将金海踹翻在地,骑在身上就是一顿捶打,被赵小禹和白斌拉开。
周若愚指着金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:“老子早晚弄死你!”被两人推搡了出去。
金海在被踹倒时,碰翻了一只椅子,头上受了伤,汩汩地流着血。
赵小禹又开始心疼他了,把他扶起来,对郑玉萍说:“郑姨,我看就这样吧,打闹成这样,也没法过了。金海对不起你们,他净身出户,没什么可说的,我再代他向你们磕个头,赔个罪。”
说着扑通一声,跪了下去。
“郑姨,你是长辈,我跪你不亏,婚姻是缘分,不是仇恨,咱们以后该怎么来往,还怎么来往,我还把你当成姨姨来尊敬,希望你还能常来我家做客,你家如有什么难处,尽管开口,只要我能办到的,在所不辞!恩怨总会过去,真情才是永恒的!”
说着,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红肿。
站起身,转了个方向,又给周若敏跪下了。
“若敏,按道理,我没必要给你下跪磕头,但金海确实给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,希望这一跪,这三个头,能让你和金海的恩怨,一笔勾销。若敏,你是个好姑娘,金海配不上你,就到为止吧,祝你幸福!”
同样磕了三个响头。
他不是腿软,但这事只能到此为止了,希望周若敏能高抬贵手,一旦把白文牵扯进来,就不是离婚这么简单了,对谁都不好。
当然,如果他们不怕事大,想闹个天翻地覆,他也不惧,奉承到底。
周若敏的嘴唇动了动,欲言又止,手往前伸了伸,又缩了回去,不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。
“小舅,你这是干什么?”白斌过来将赵小禹搀起来。
赵小禹把一只手按在周若敏的肩头,诚恳地说:“若敏,对不住了,到此为止吧。”
他故意把“到此为止”加重了语气,希望周若敏能明白他的用心。
周若敏轻轻地点点头。
赵小禹说:“金海,你也来!”
金海嗯了一声,依次给郑玉萍和周若敏跪下,磕了三个响头,不过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