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铎越想起鱼兽给到自己那颗拳头大的魂珠,不由犹豫起来。
人鱼王察言观色,心中暗暗松了口气,从林铎越的表情能看出来,他身上确实有天境魂珠,看来那只鱼兽没有说谎。
见林铎越纠结不语,人鱼王也不着急,而是挥手在两人中间撒出十颗天梯境魂珠:“先生,这些可够交换否?”
“十颗天梯境魂珠交换大洋之眼?”林铎越怔住了。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,冷笑道:“阁下莫非是在跟我开玩笑?”
人鱼王好整以暇,笑了笑道:“怎么可能只是十颗天梯境魂珠?这不还有三条人命吗?哦,错了,是两条人命加上一只鱼兽的命。”
随着他的话声落下,大殿四面墙上亮起了蓝色光晕。林铎越抬头看了看,耳中听到人鱼王淡淡道:“你不会以为可以从上面能冲出去吧?”
“那个,这个价格会不会太低了?”林铎越小声问。
“哦,我还忘了,不是还有十六名人鱼少女吗?那可都是我人鱼一族的精英战士,一下送给你十六名,我心里还有些心疼呢。”
说完他笑眯眯看着林铎越,丝毫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,笃定了林铎越一定会屈服。
林铎越表情难看,看着桌面的十颗魂珠,咬着牙一把抓进手里:“再加十颗,不然我就会毁掉大洋之眼!”
“哈哈哈”,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人鱼王大笑起来。
“小子,你区区一个扶摇境,竟然想要毁掉天境魂珠?”
林铎越不动声色:“哦,我为什么不能毁掉?”
“看来你并非人族大族之人,否则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。天境之上,魂力如云,天境之下,魂力如泥。一清一浊,云泥之别。”
“所以,你觉得我无法破坏这颗大洋之眼?”林铎越的镇定让人鱼王狐疑起来,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算漏了什么。
林铎越叹了口气:“其实,我真的不愿跟你们为敌,出门在外,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。你一见面就送了我十六名魂奴,我对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。不如这样吧,你告诉我大洋之眼的来历,再给我十颗扶摇魂珠,我就把它给你。”
林铎越眼神真挚看着人鱼王,但体内魂力却在隐晦运行。
人鱼王似是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闻言后略一犹豫,正色道:“你不过区区破境二层扶摇,我为何要与你交易?”
“呵呵,那你为何不直接动手强抢?”林铎越表情越发平静。
人鱼王没有说话,只是收敛了自己的表情,定定看着林铎越。
“我猜,这颗大洋之眼,并非什么用来救什么病重父王,而是自己需要吧?”林铎越微笑道。
见人鱼王没有否认,林铎越继续道:“大洋之眼对你极为重要,故而你不能容忍半点损坏的可能,必须要完整无瑕取到它。所以,你才对我又是利诱又是恐吓。只是我对你的出价不太满意,而且,你越实如此作态,我越觉得自己吃了亏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动手?”人鱼王眼神冷了下来。
林铎越无所谓道:“随你,只要你一招拿不下我,我就拼着不要性命也会毁掉魂珠。”
人鱼王神色挣扎不定,林铎越却浑不在意,他看了看四周:“似乎,你们对于阵法一道没有什么研究,偌大的王宫,便只有这点防御?我没猜错的话,这四面蓝光主要是应对外部袭击,可不像一个专门针对我的陷阱。”
这句话像放上天平的最后砝码,人鱼王温和一笑:“这是另一半酬劳,还请先生笑纳。”
桌上又出现了十枚扶摇魂珠,林铎越也不客气,全都收入了自己储物戒中。
“这大洋之眼,确实有不凡来历。”人鱼王明知若是说出魂珠的实情可能还会被敲一次竹杠,但对面这人族小子显然不是临时编造谎言所能欺骗的,干脆直言相告。
“十万年前,天界与山海界通过天梯相连,彼时山海界大洋分为东南西北四块,分别由四位异人族强者所掌控。”
林铎越眼神狐疑:“十万年前不是人族天下吗?又怎么可能将大洋交予异人打理?”
鱼人王一怔,没想到林铎越对十万年前的事情竟也有了解。他点点头,解释道:“那时天下确实由人族掌控,但人族天性不喜水,便将四大洋分别交予下属四大水族掌控。”
“异人族死去也会留下魂珠?”林铎越又问。在他的认知中,只有异兽死后会留下魂珠,异人族与人族无法留下魂珠。
“人族死后确实无法留下魂珠,异人族与异兽死后都会留下魂珠,这也是为何异人族被称为异人的原因。因为我们与异兽一样死后有可能留下魂珠,不过异人族留下魂珠的几率极小,比起异兽魂珠来,可说万中无一。”
见林铎越没有再提出疑问,人鱼王才继续道:“四洋掌控者皆为天境……在十万年前,天梯毁灭一役中皆尽陨落,但不知为何,他们死后留下了四颗魂珠,分别被称为‘大洋之眼、大洋之鼻、大洋之耳和大洋之喉’。”
呃,最后一个竟然不是“大洋之嘴”或者“大洋之舌”?林铎越正在想着最后一颗魂珠的名字,认为一定会非常奇葩,结果却听人鱼王说出了“大洋之喉”的名字,果然取名字的人还是有一定节操的。
见人鱼王突然停止解释,林铎越问:“就这些?没了?”
“我族遭遇强敌,先生还请在此等候,我去去便回!”话音未落,人鱼王已经一头扎进大殿墙上蓝光中消失不见。
林铎越茫然,怎么话都没说完人就不见了。自己是乖乖留在这里等候,还是借机溜走呢?
不过想到自己的“便宜儿子”还在人鱼族掌控下,夏榄也不见踪影,想来也被人鱼们软禁了起来,只得打消就此离开的念头。
不管投鼠忌器也罢,还是伪善也好,人鱼王终究没有对自己动手,就算贸然逃出人鱼王宫,也不见得就能带上鱼兽和夏榄平安脱离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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