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非亡国之君,诸臣尽为亡国之臣!”
崇祯皇帝这一句话,让得群臣面无血色,纷纷下跪请罪,却依旧无人提及阻敌之法。
见今天左右不能有个决策,崇祯皇帝只好让群臣散了去。
想到魏藻德提的百官捐助,崇祯皇帝还抱有一丝希望,他想通过此事得到一笔大笔银钱,从而稳定守城士兵,再招募新兵。
而要得到一大笔银钱,就必须有人带头,他想到了国丈周奎和旧国丈张国纪。
此二人接应女儿嫁入宫中,才有了现在的富贵,他向两人求助,应当能全力支持。
于是,崇祯皇帝派司礼太监徐高,带着给两国丈进爵为侯的圣旨,前往索饷。
太监徐高领了圣旨,先去了国丈周奎家中,宣读了圣旨。
听说自己进爵为侯,大为高兴,将太监徐高领进大厅招待。
徐高落座之后,也直言开口:“国丈,如今国家危难,皇爷苦于无饷,事事不能尽心,件件不能从力,今流寇席卷大半江山,有倾覆之险,还望嘉定侯能捐助饷银,以表忠心!”
周奎一听要自己拿钱出来,面色瞬间沉了下来,“我一家日子也苦,何来银钱助饷?”
徐高一听,只当周奎的托词,言道:“嘉定侯莫说此话,皇爷如今是向国丈暂借,待平定流寇,自当返还!”
“高公公啊,我是真没钱,若是有钱,何须皇婿来言,早已捐助!”周奎一副痛心疾的模样,露出打补丁的袖口,“我之衣物,尽皆补丁,穷没至此,无力可为啊!”
徐高脸上露出不悦,直接起身,撂下一句话:“嘉定侯贵为国丈,却如此吝啬,朝廷万难之际,竟措手旁观,皇爷大计不可为矣!”
说着,他走出几步,又回头补充一句:“流寇素来喜掠,若国家不存,国丈积蓄再多,将来能存否?”
徐高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众小黄门走了。
周奎看着离去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
“皇帝也真是,这不明显着让我们带头吗?”一个年轻人从后堂走出,正是周奎的长子周鉴,“皇帝竟向臣子要钱,这与乞丐何异!”
皇帝让他们带头捐助,若是捐多了,让其他大臣家为难,以后他们周家难做人。
其身后还跟着一人,为周奎的次子周铉。
“混账,这话也是你能说的?”周奎对长子呵斥。
周鉴心中虽然依旧如此想,但却不敢反驳父亲。
见兄长被呵斥,周铉连忙开口,转移话题,“父亲,我与大哥已经派人与李闯贼取得联系,到时自有我家活路!”
闻言,周奎脸上一喜,“好,你们还算办了件正经事!”
周鉴见父亲模样,连忙说道:“父亲,我们的家产当好好留存,到时从新朝捐官,几代下来,也可成为世家一列!”
“嗯,是也!”周奎脸上喜色渐浓。
周铉想了想,却是有不同的想法,“父亲,大哥,虽说我们联系了李闯贼,但也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皇帝还是有后手可以用的,比如山海关的神机营,我们应该给乞丐皇帝施舍些,就算给我那个皇后姐姐一点薄面!”
周奎一听,抚着胡须,反复思量,随即点头,“嗯,铉儿说的没错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理应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