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,乾清宫。
“国事败坏至此,尔等有何作为?”崇祯皇帝咆哮的声音震耳,犹如老龙怒。
殿内几个大臣,连忙请罪,所行所做还是老一套规矩。
内阁辅陈演连忙开口,“还请陛下息怒!”
“息怒?呵呵!”崇祯皇帝被气笑了,将几份奏报甩在陈演的面前,“三月一个新顺王,五月一个大西王,你们都看看吧!”
他感觉不解气,手指着几人,继续开口,“今日他们称王,明日他们就该称帝了,你们一个个的阳奉阴违,是想当二臣侍奉新主吗?”
闻言,几位大臣连忙下跪,这话可就严重了,等于就是在说他们看着大明灭亡,有侍奉二主之心。
“臣等不敢!”几人伏地叩。
“不敢?”崇祯皇帝目光瞪着几人,胸膛剧烈起伏,怒容不减反增,“这么久时间,也没见你们那个剿贼章程出来,难不成要看着局势继续恶化下去吗?”
现在的大明,半壁江山沦陷至流贼之手,继续拖下去,他这个皇帝也可以找棵歪脖子树上吊了。
辅陈演出声劝慰,“陛下请息怒,闯贼乃匪徒习性,不如放任其进入关西(潼关以西,即陕西等地),待其得了女子财帛,便犹如虎入陷阱,锋锐尽失,朝廷再适时出兵,可一举而平!”
吏部尚书李遇知连忙附和,“陛下,辅所言在理,如今朝廷兵马精锐丧失,流贼兵马强盛,此时出兵剿贼难有成效,应待闯贼战心尽失,方可出兵而定!”
“此言实在荒谬!”兵部右侍郎余应桂大声开口,目光盯着陈演,义正言辞,“壮士健马咸出关西,若任由贼人得到,必对京师长驱直入,你二人何故面谩(当面欺骗)皇帝陛下?”
听到这话,陈演和李遇知顿时面无血色,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被余应桂当着皇帝的面,直接戳破谎言,由不得他们不惧。
皇帝正在气头上,这要是处理不好,轻者免官,重则人头落地。
陈演身子跪伏,以头磕地,咚咚作响,“陛下,是臣考虑不周,还望恕罪!”
“陛下,是臣妄言,还请恕罪!”李遇知也跪地磕头,砰砰作响。
崇祯皇帝坐在龙椅上,目光盯着跪伏的两人,眼中有着怒火窜动,恨不得直接将两人给罢免。
但想到如今国事维艰,朝廷也没有多少可用之人,便强行压下了怒火。
他看向余应桂,眼中有着欣赏之色。
这余应桂向来清廉自洁,吏事精敏,纵然面对身居高位的辅,也敢直言不讳,实乃不可多得的大臣。
“余爱卿,你来说说,如何应对当下局面?”崇祯皇帝心平气和的开口。
余应桂对着皇帝恭敬的拱手,“陛下,臣以为当趁闯贼在河南立足未稳之际,立即集结兵力进行围剿!”
崇祯皇帝点了点头,但眉头依旧皱着,“余爱卿,这兵力当如何调配啊?”
他这话的意思是,朝廷现在没有多少可战之兵,该怎么办?
余应桂想了想,再度拱手,“陛下,可让孙传庭兵出潼关,以为主力,左良玉派兵配合,防止闯贼逃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