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尽快战决,虽然我强撑着表面毫无破绽,但是头脑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
保守估计,我还能坚持不足半个小时。
薄从瀚目光专注地盯着我,我咬着唇,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,同时操纵着身后的翅膀继续微微抖动。
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吃力,否则他只需静待我自己体力不支就能毫不费力地解决掉我了。
过了大概两分钟,在我心中仿佛两个小时一样漫长,我这才看到薄从瀚微微点点头,“好,我同意。”
我暗自长舒一口气,幸好幸好。
薄从瀚站在原地,双手在身体两侧张开,双掌向上,手指弯曲,作出收拢的姿势。
几秒钟后,就在原来被我看出破绽的空间边缘,由外向内收回,就像一张原本展开的画卷要被卷起。
幻境之下,原本老旧的木屋渐渐现出原貌。
眨眼之间,蓝天与草地都消失了,我和薄从瀚相对而站在木屋之中。
我的背后不远处就是进来时的木门,而他的双足之上,扣着一条铁链。
铁链的尽头镶嵌在墙上,不知道薄从怀使了什么法术,此时有幽幽蓝光来回缠绕旋转,薄从瀚根本无法挣脱而开。
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薄从瀚要一直在我面前来回踱步,由于铁链的束缚,他自由行走的范围并不算大。
回到现实世界,我的心中安定了一些,向后几步,拉开了与薄从瀚的距离。
也许是看伤我无望,他退回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,低着头去看自己脚腕上的铁链,声音懒懒的,
“小丫头,你最好信守承诺。”
我点头,同时左手已在背后摸上了木门的把手,“好,既然是交易,那么我一定会做我答应你的。”
说完,我按动把手,将木门向内拉开一条缝。
薄从瀚歪着头,双眸向上看我,“小丫头,如果有下一次与你交手,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那重情的弟弟陪葬。”
我停住动作,虽然他话语中杀机重重,但是他的目光饱含了悲伤,
“你为什么非要杀了薄从怀,就算他活着,你也可以恢复青龙长子的身份,我相信薄从怀不会小气到容不下你。”
薄从瀚依旧盯着我,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,
“我不是恨他,是恨那些老腐朽,只有他们认为能够振兴青龙未来的薄从怀死了,才能诛他们的心。”
“就算你觉得我滥杀无辜也罢,我又何尝不无辜?”
我现他现在处于自己思想意识的牛角尖出不来了,多说也无益。
所以我没有再回应他的话,转头彻底拉开木门,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空间。
头也不回地重重合上这扇门,我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,立即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木柱。
缓了片刻,我抬头去看,木屋之外的空地上已经不见陈最的身影。
我现在没有力气去兴师问罪,身体深处似乎有一个无底洞,正在将我向无尽深渊中拽去。
身后的那对翅膀在我走出木门时就自动消失了,我舔了舔嘴唇,口干舌燥,双眼花。
就在意识陷入模糊之前,远处走来一个人。
我喃喃,“薄从怀……”,下一秒,眼前彻底昏暗,身体跌入一个温暖沉稳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