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问住我了,我不知道按照通灵局的规定,杀了人会是怎样的处罚。
虽然肖暮杀的是一个被通缉许久的恶人,但是在和平年代随意动刀,无论出于什么理由,都不会是一件能随意原谅的事情。
没有我的回答,段予一也沉默了不再问,垂着头,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。
薄从怀是在十分钟后返回的,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进屋,而是用千里传音把我喊了出去。
段予一此刻并没有心情管旁人,所以我只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。
七拐八拐地走到前院小亭,看到薄从怀已端坐在一角,一手握着一杯茶盏,安安静静。
我踏步而上,同时开口询问,“是谁来了?”
薄从怀本来在出神,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看我,“是宫肆。”
“他来做什么?”
薄从怀冲我伸出手,我搭上他的手掌,顺着他的力靠近他坐下。
“传信。”
薄从怀的手向下搂住我的腰,将我向着他拉近,然后偏头靠向我的肩膀,声音低沉,
“肖暮不见了,今天一早,突然就消失了。”
我“啊”了一声,是肖暮越狱了,还是出了别的意外?
怎么感觉这段时间生的事情都这么戏剧化呢?
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什么?
薄从怀双手扣在我的腰后,将我整个人环抱住。
他周身的气氛都很低沉,他也像脱了力气一样倒在我怀中,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且轻柔。
感受到他的疲惫和悲伤,我抬手抚摸他的丝,他的头顺滑乌黑,是绝美的绸缎。
“诉诉,我好想你。”
他平时顶天立地,从不会在我面前随意展现脆弱的一面,无论生什么,总是挡在我的面前,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伤害。
而现在,他靠在我怀里,扔了所有的戾气,单纯只像一个失去所有防备的小孩,想要人抱一抱他。
虽然他瞒着不告诉我,但我心中也是有猜测的——
他这几天早出晚归,要和通灵局交涉周旋,还要照顾我的情绪,一定很辛苦。
一股酸涩涌上心头,我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,“我在呢,我陪着你。”
薄从怀闷声“嗯”了一下,然后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,“诉诉,对不起。”
我点点头,用下巴蹭了蹭他浓密的。
“我想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。”
“我一定能给你安稳的生活。”
我叹了一口气,这到底怎么评断谁对谁错呢?
薄从怀有自己的考量,也许他所隐瞒的一切真的不适合让我知晓。
“阿怀……”
我想说“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”,可是话到嘴边,又被我咽了下去。
我太过于普通,力量微弱,只能在他的羽翼之下。
这样的我,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价值呢?
薄从怀并没有出声回应,他的头埋在我怀中,呼吸越来越重,“诉诉,我好困。”
想到他也许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好好睡一觉,我心中万般心疼,“回屋里睡一会吧。”
“就在这里,让我和你单独待一会。”
“诉诉,我想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