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从怀声音散漫,“你怎么保证你这一物,能入我的眼?”
刘染的大斗篷微微一抖,“我有自信,要不你为何今夜不向通灵局告我的行踪呢?”
薄从怀带着一抹笑沉默了,而我手中的法杖抖得更加厉害。
“你有我想要的东西?”
刘染宽大的斗篷下伸出一只手,“自然”。
薄从怀无言点头,我和陈最皆是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他,甚至还对视了一眼。
“就算我不加阻拦,你难道有信心可以在通灵局眼皮子底下报仇成功?
毕竟你也说了,那是命数。”
那只苍白瘦弱的手向着我一摊,我手中的法杖不受控制地就要冲回刘染的掌心,但是因为我的紧握,而停悬在半空中。
“能控制住它的,除了我,你是第一个。”
刘染的手指微微弯曲,法杖想要逃离我手心的力度加大,几乎就要脱手。
薄从怀心疼地按住我的手,周身已经散出了冷气,“刘染,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。”
刘染愣了一瞬,将手又藏回斗篷中,法杖突然失去力量,又变成了一个死物。
“青龙太子,你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数?”
薄从怀的笑意淡漠,“我不信命。”
“是不信,还是不敢信?”
刘染再次伸手,“把我的法杖还给我吧,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送上门的。”
“你难道不想救你身边这个小巫师的命吗?”
薄从怀的喉结上下滑动,片刻之后,他点点头,
“可以,但我要在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后,再把你的棍子给你。”
刘染并没有思考很久,很干脆地回答,“刘某感激不尽。”
“明日,我还会来此拜访,带着筹码。”
然后他向后几步,转身迅隐入浓重夜色之中。
薄从怀抬手搂住我的肩,拢着我向盼寻院中走,同时对着陈最吩咐,“陈最,锁好门。”
陈最并没有多言语什么,很自觉地落在我们身后。
我握着那根法杖,从掌心腾起一团火,顺着手臂、肩膀,在我的胸膛熊熊燃烧。
“你瞒了我什么?刘染要拿什么和你交换?”
见薄从怀掩上了房门,我把法杖放到桌上,转身面对他,声音中带着那股无名的火。
薄从怀站在我面前低着头,没有任何解释。
“你早就知道他今晚要来,对不对?”
“你也早就打算好要把那根法杖还给他,对不对?”
“你把通灵局上下蒙在鼓里,也打算把我蒙在鼓里吗?”
薄从怀抬手按住我的肩膀,“诉诉,再等一等,等事情完结,我向你坦白一切。”
我狠狠推上他的胸膛,将他向后推出半步,“说什么两人一起面对,都是假的。”
薄从怀闭了双眼,又低下了头,是不打算再作出解释。
我咬着下唇,真的很想一拳敲上他的犟脑袋,“薄从怀,我讨厌你!”
薄从怀像泥塑一样站着,不言语不动作。
我又伸手推了他一把,然后一边转身一边重复,“薄从怀,我讨厌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