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少爷,玄珩上神让我代他向你问好。”
周舒之愣了一瞬,然后很有修养地冲他点头回应,“谢谢”。
我站在副驾驶门前,遥遥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陈最,他感受到我的目光,冲我一挑眉毛。
这怪蛇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?
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。
到了五月份,温度一天天地上升,虽然偶尔也有小雨微风,但是整体也是缓慢而稳定地步入初夏。
车里放着舒缓的爵士音乐,周舒之的手指一下一下跟着鼓点敲击着方向盘。
在一个红灯的间隙,他转头看我,
“玉诉,热不热?”
因为是迎着朝阳向前走的,朝阳虽然带着温度,还不至于让人热出一身汗。
我摇头,“不热”。
周舒之最近应该没有休息好,虽然面容被镜框遮了些许,还是能看出他眼球上的丝丝红线和眼下淡淡的乌青。
在外人看来,坐拥名下几家商业帝国貌似风光无限。
可是这风光之后,又不知道需要用多少无法入眠的夜晚交换。
有得必有失,这是世间多年以来的真理。
双方沉默了片刻,周舒之开口,
“上次,是我没有照顾好,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一声抱歉。”
“不不不,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,你不用向我道歉的。”
周舒之顿了顿,“自从上次从青丘回来,你似乎变了一些。”
“是吗?”
我拿出手机,很仔细地照了照自己的脸,“变胖了?还是变黑了?”
周舒之轻笑一声,声音柔和悦耳,“不,我是说,性格。”
性格?
我感觉自己除了胆子变大了些,没什么变化。
他转头快瞥了一眼我疑惑的目光,并没有回答,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,也是我最头疼的话题,
“最近高数学的怎么样?”
提到“高数”两个字,我立刻愁眉苦脸、怨声载道,
“可别提了,那些公式啊,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,开卷我都不一定能及格。”
特别是最近接连请假,我已经旷了好几节高数课,
要不是有程文欣将每章每节重点告诉我,我怕不是要吃大零蛋了。
周舒之出一串不含任何讥讽意味的爽朗笑容。
这是我自从认识他以来,第一次听到他毫不顾形象的大笑。
笑罢,他将车拐进校门,
“最近我有空,给你免费补习怎么样?”
我想他就算不用日理万机也是差不多,分分几百万上下的那种,
如果因为要给我补习高数而影响了某个大项目的推进,我可罪过了。
因而,我连连摆手,准备拒绝。
周舒之莞尔一笑,
“最近刚从国外回来,近期正准备给自己放个假,不会有业务要处理的,你别有心理压力。”
“正好我也想找个机会补偿我对你的歉意。”
可能是为了让我同意他的建议,周舒之在我开口之前又补充道:
“而且我大一大二时候的高数,每年都是专业第一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