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我肚子有点疼……”
钱青在防护罩后面的脸突然有些扭曲,“哥……我想上厕所。”
赵东洋看了看周围,没有人监视,上厕所也算正常的需求。
赵东洋将防护罩拿了下来擦了擦汗,“行,一起。”
其他人看到两人往厕所方向走,也没有什么反应,各做各的。
工厂的侧门有个简易的厕所,没有分男女,毕竟这里做工的都是男人。
只有纸书生一直在注视着这边,看到两人去了厕所,转头对赵公子道。
“我也要去。”
赵公子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,他本来就是娇贵出身,现在在这里做苦力已经非常不爽。
虽然活都是纸书生做,但是光是待在这里已经足够让他暴躁。
“不能忍忍吗。”
那厕所赵公子没去过,光是靠近就一股味,他才不想去。
纸书生没说话,就静静地看着他。
纸书生看着本来就不像活人,这样静静地盯着人看,就算是在如此炎热湿闷的地方,也让赵公子感到一阵阴冷。
“行行行,去,牛马屎尿多。”
赵公子跟着纸书生来到厕所,被那味道熏了一阵干呕。
“我不进去了,你快点。”
纸书生点点头,走了进去。
里面赵东洋已经解决完了,见纸书生进来也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,去出口等钱秦。
只是赵东洋才出来,后脚纸书生就跟了出来。
“那么快?”
赵东洋虽然外貌有些骇人,实际是个热心肠。
他没想着纸书生会回答他,但是对方开口了。
“味道太大。”
赵东洋笑了,他搓了搓手指,烟瘾有些犯。
“是啊,都是糙男人。”
两人说了几句,钱秦才匆匆出来。
“好了好了,谢谢哥。”
赵东洋和纸书生点点头,带着钱秦回了岗位。
纸书生也回到赵公子身边,两人负责清灰,实干冶炼厂很落后,没有什么酸类清灰项目,需要人钻进锅炉里将灰铲出来。
昨天他们都是看着之前的老工人示范,工作不难,就是很累,一个进锅炉铲灰,另一个运出来倒掉。
说实话两个活赵公子都不相干,但是一个人又做不完。
好歹知道这是会要命的地方,赵公子想了想,“你铲灰,我运。”
推个车比铲灰的体力需求小多了。
纸书生没有什么意见,他卷起了袖子,当先钻进了巨大的、陈旧的锅炉地下。
锅炉下的清灰道很窄,需要蜷着身子走。
灰又大,赵公子刚进来就打了几个喷嚏。
锅炉肚大,走到内部就可以直起身子。
纸书生二话没说就开始铲灰,装灰的是一个安了两个简易轮子的车,人走在前面或拉或推都可以。
赵公子平时不做运动,光是钻个地道就累的浑身是汗。
他看着车里的大半灰尘,又看了看面色还是像纸人一样惨白的纸书生。
“我改主意了,你去运灰吧。”
纸书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静静地看了赵公子片刻。
赵公子有些发毛,又想到在这个特殊的诡梦里纸书生就算想毁约也没办法,他死了对方也活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