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们儿,你都这样了不先补补状态,过来是给我送人头的吗?”鬼道觉得好笑,他蹲下就想解开梵愚的绷带。
然而梵愚在看见鬼道伸过手来的那一刻,却像是垂死挣扎的鸟死死拽住了自己的领口,一把抽出腰间的匕。
“别碰我!!!”他的怒吼似乎用尽了力气,语气之中的愤怒和惊恐显而易见。
他坐起身,死死瞪着鬼道。
“你要是再动一下,我立马把你的手剁下来!”
梵愚的语气变了,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厌恶。
“好吧,我不碰,那你自己脱。”鬼道耸肩——不看看受了什么伤怎么治疗?
“滚。”梵愚坐在那里却根本没动,依旧紧紧攥住领口低吼出一声。
“梵愚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枭逸皱眉:“神主只是想看看你的伤!你难道要对所有亲近你的人都这样吗……”
鬼道打断了他,目不转睛盯着梵愚——或者说,盯着他身边的黑字注解。
他放缓了声音,回头对枭逸说:“臭小子,不要跟你哥大呼小叫。”
枭逸瞪大眼睛——神主果然无所不知,居然知道梵愚是自己哥哥。
“你先出去休息去,我和你哥聊聊。”鬼道不知为何,神色有些复杂。
“好。”枭逸没法多说什么,只能关门离开。
他刚走远,梵愚就挣扎着站起来,靠近窗户,手里紧紧抓着匕,戒备地看着鬼道,呼吸紊乱。
其实鬼道刚才就在想,为什么死都不怕的鬼,会怕别人的触碰,直到他看见了这行字。
“四岁他被枭家收养成为长子,十四岁因为长相太惊艳被养父侵犯,被养母虐待,成人后出国留学。”
鬼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梵愚,是养父给他起的名字。
四岁时,在他又一次被孤儿院其他小朋友踹进臭水沟,面无表情爬起来捡皮球时,枭逸父亲找到了他。
“跟我回家吧,从今往后你不会受欺负了。”他笑容很和蔼,让梵愚不自觉开心起来。
在那之后,他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十年时光,直到他十四岁。
他这辈子做过得最错误的选择,就是来到枭家。
那天枭逸和他父母本应该都出门的。
然而梵愚在房间里换衣服时,却听见门被钥匙捅开了,一双大手,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那天,阴暗的房间,狞笑着的和平时判若两人的猥琐男人,一丝不挂的自己和喊到沙哑的嗓子,脸上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净。
“你这混蛋,你会遭报应的……”
然而男人却笑的很猖狂:“遭报应?没有我,你还是个在生存边缘挣扎的乞丐,我遭什么报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