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对马昊而言,并不讨喜,因为昨天他本身就输给了沈凉三千多两银子,今天赢回去三千多两,也就勉强保本。
赌钱,谁不是为了赢来的。
不输不赢,从某种意义上对赌徒来说,那就是输了。
“少爷!”
老钱一看沈凉要付给马昊三千五百两银子,整个人当时就不好了。
他本以为今天的结果会跟昨天一样,起码让马昊输个一局两局,这样不仅能捞回己方前面输的钱,还能反过来狠赚马昊一笔。
哪成想马昊五局从头赢到尾,是司小贼脑子抽抽了,还是真气用光了?!
眼看老钱就要坏事,沈凉当即瞪了他一眼,继而苦笑着冲马昊摇头道:
“马兄,你今天这是真的要让我留在淮城等家里人拿钱赎了啊!”
不怎么高兴的马昊,也没心情跟沈凉搞场面话了,直接把手一伸,叹了口气道:
“梁兄,不得不承认,你这赌法挺有意思的,就是赢大钱太难了,总让人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,不痛快啊!”
沈凉表面上来看,听完这话都快哭了。
“马兄你就饶了我吧,这赢了三千五百两银子你还不满意?”
“可是我昨日还输给你三千多两银子啊!”
“赌局赌局,有输有赢才叫赌局,若是都让闲家赢钱,那庄家岂不是脑子有毛病?”
二人交谈片刻,接着沈凉就探手入怀,取出一沓银票来。
这银票,自然是昨天从马昊手里赢来的银票。
除去昨晚回客栈后的开销,再有方才送给周城卫的五百两好处费,其实他手头上现在一共就还剩下两千小几百两银子,距离需要赔付给马昊的三千五百两,还差一千多两。
怎么办?
“哎呀!你瞧我这脑子!”
沈凉猛地一拍脑门,摊开手里的银票冲马昊说道:
“马兄,今天出来的急,忘记把我爹给我的那一万两本钱带着了,你看要不这样,我先收摊,你和项兄陪我回客栈走一遭?”
沈凉这话一出,裁缝铺门口顿时引起一阵躁动。
“哎!你收摊了我们不是白等那么久了么!”
“对啊!我这昨晚一夜没睡,就等今天能来玩几局了!”
“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?派一个人去拿银票不就行了?!”
“……”
一阵喧闹过后,项正林也是皱着眉头说道:
“方才我不是说了,晚上我家里还要招待贵客,没那么多时间等你。”
说着,项正林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裁缝铺。
“不如你先找廖掌柜借些银票,反正到最后真输了钱,还谁都一样。”
项正林口中的“廖掌柜”,就是裁缝铺掌柜的。
廖掌柜一听要借他的钱,马上摆手道:
“项少爷!使不得啊!我这小本买卖,哪有那么多银票!”
项正林脸色一沉,哼了声道:
“怎么?有本少爷作保,你还怕他不还不成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廖掌柜显然不敢得罪项正林,这个钱他要是不借给沈凉,那往后整个淮城,恐怕就没有他一席之地了。
而一旦离开了自己立足几十年的地界,换了新的城池,那里的百姓还能认他这门手艺吗?
与此同时,沈凉见招拆招,点了点头认可道:
“也行,掌柜的,那就有劳您先借我一万两银票,这笔钱我客栈里就有,哪怕真输了,也不会赖账的。”
已经开始后悔让沈凉今天还在自己铺子门口摆摊的廖掌柜,内心纠结的不行,可他刚要咬着牙回里屋取银票,就又忽然转过身来,冲沈凉惊问道:
“不对啊!你昨日来铺子里取衣裳的时候,不是说手里连二十两银子都没有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