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寒冷和寂静围绕周围。
大云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巍峨,云雾缭绕其间,仿佛仙境一般。
石林内的树木枝头挂满了厚厚的积雪,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,抖落几片雪花。脚下的积雪没过脚踝,松软而厚实,踩上去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火光把地面映衬得一片火光。众人围着火堆,只有阿南特缓解疼痛的剧烈喘息。
“云意,攻入大云山,你怎么看?”,丰息一句话打破了宁静。唐云意脸上没有任何纠结的神色,来的路上,他已经想清楚了。
唐云意短暂的沉思,让众人纷纷挺直背脊,面露严肃。他们仿佛一群正在等待将军号施令的士兵,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到他的身上,让他仿佛如身在聚光灯下。
“直捣黄龙”,直接了当,不容拒绝。
众人顺着唐云意的目光看向了阿南特,阿南特就是前车之鉴。他在大云山底下潜伏多日,最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。既然大云山在山底下设置了陷阱,一众高手等待他们自投罗网,何不直接轰炸了大云山。
“你确定?”,丰息眉眼中隐隐有担心。
“少说废话,干就是了”,不知为何,临进回京都,唐云意越感不安。这种感觉如芒在背,好像有人背叛了他一样。
“什么时候?”,丰息压低了声音。
唐云意抬头,折腾了一宿,天准备亮了,在大云山处又神秘、又静谧。
黑幕尚未完全退去,但已不再深沉如墨,渐渐透出一丝微光。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,星星的光芒逐渐黯淡,在悄悄隐退。大云山的轮廓渐渐清晰,像是从黑暗中缓缓浮现的剪影,沉默而庄严
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湿润感,唐云意伸出手,拉紧了浩天身上的毯子。圆润的小脸蛋笼罩在羊毛里,睡得甘甜。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血腥的大战即将来临。
“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”
“好”,丰息毫不犹豫的起身,“炸药马上拉过来”
“你……你要炸大云山?”,阿南特强忍疼痛起身,眼里充满难以置信,“万一他们以殿下威胁?”
唐云意一副铿锵有力的表情,“倘若不相信伤及殿下,陛下一定会理解了”
巫族试图以萧朝雨控制黑焱甲。萧朝雨若死了,大周更加有理由一举歼灭巫族。
“阿南特,你受伤了,不用参战了”
“可……”,对一个从血腥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说这样的话,无异于拿一根钢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口上。
“阿南特,你别忘了,你一半的生命不属于你,而是属于天鹰……”,唐云意表面上面如寒冰,实际上内心腹诽。谁特么知道天鹰是干什么?天鹰成员的先祖难道曾经是女帝的贴身天鹰卫,目的是想为了保护浩天?
唐云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天鹰,他似乎抢了浩天的天鹰卫。可……天鹰已经认他为主,他自当是保护浩天,竭尽全力。
阿南特垂头丧气的转过身,低垂的眼睑掩盖自己低沉的情绪。他身受重伤,确实不能再打了。
“请你务必救回殿下……”
青武殿装甲的度迅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大云山底下已经升起了三十多辆火炮车,长长的炮筒对准大云山。
天亮了,大地也在寒冷中苏醒。天际已悄然泛起的灰白越的明显,像是被寒风轻轻撕开了一道大缝隙。
唐云意冷得拉紧了衣领。寒气在空气中凝结,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化作一缕白雾。大地上的银白色的光芒在朦胧的晨光中显得刺眼。大云山轮廓从黑暗中浮现,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。白日,大云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。黑夜,它是守护大地的巍峨天神。
树木的枝桠上挂满了积雪,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大云山仿佛还在沉睡当中。没有一丝人影,寂静得仿佛一潭死水。
“丰将军,准备点火”
青武殿和天狼骑协同合作。天狼骑负责装炸药点火,天狼骑负责搬运炸药。
从京都运来的炸药在帝王谷并没有用去多少。就是为了等这一刻。
丰息与唐云意并肩而战,眺望大云山。风剧烈地扯着他们的衣摆,头在风中凌乱,坚毅的目光不因烈风而改变。
“云意,巫族品高手不计其数”,曾经的天字高手成了学武之人高不可攀的台阶。而今,品高手才是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峰。这偌大的江湖上,天字高手多如牛毛。只是他们身处井底,眼如井底之蛙罢了。
“那又如何?他们是血肉之躯?他们能抵抗所有的炸药?”
就算他们把幻境推过来,他也的不怕。
“丰息将军,点火……”
二十架火炮车,同时点燃,炸药从炮筒中推出去,射程两公里。
炸药在靠近山底时,好像受阻了。大云山仿佛被一层屏障覆盖了,炸药好像被吸收了一样。
众人都愣了一下。照这样打下去,所有的炸药都不够打。
“点火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停下来”,唐云意突然咆哮了起来。好像雄狮爆吼一样,直达每个人的脑海。
青武殿的士兵们立刻有条不紊。火炮车出震天动地的轰隆声,几乎快把地面给震裂了。
炸药一车一车的消耗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炸药爆炸的声音终于传回来了。
大云山底下的屏障终于被炸出来了。屏障被撕裂之后,炸药落在了大云山底下的建筑、石头、树木上……
二十架火炮车一同动,爆炸的瞬间,空气被扭曲。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爆,像是雄狮威虎的怒吼,打破了所有的平静。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席卷,裹挟着炽热的火焰和浓烟,仿佛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,疯狂地吞噬着一切。
火光冲天而起,浓烟如同黑色的巨龙,翻滚着升腾,迅蔓延开来,遮蔽了视线,
刺鼻的焦糊味和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。